景王府,秦明忠说道,“霖城大捷,不过捷报被我截下来了,但大军快班师回朝了,情况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是时候做决定了。”
君景颐面露犹豫,这些日子他父皇对他的态度挺好,也教了一他一些帝王心术及治国之道,甚至还装一部分奏折交给他批阅,俨然拿他当储君培养的样子。但凡能名正言顺地继位,谁又希望落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污点呢。
君景颐不知道,周昌帝教给他的,只是一些皮毛。
他的犹豫,秦明忠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佩服周昌帝,他明知情况危急还能不动声色地针对景王的心理使出了一个拖延战术来。只是他的身体毕竟被阿芙蓉给败了,精力不济,自然会有些小漏洞,自己也是凭着这蛛丝马迹的痕迹才猜测他的目的。
秦明忠既然拿了整个秦家做赌注,那就不会允许君景颐退缩!于是逐一和他分析这些利弊。
“现在皇上态度暧昧,却一直未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多半是想吊着你,拖着情况等转机的到来。而这个转机,便是晋王!虽然我们出奇不意,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这些老家伙及这些家族都不可小觑,拖得越久,
对我们越不利。”
“这件事我得想想怎么做,你放心,今晚必会给你答复。”君景颐说道。
“那我就先告辞了,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
秦明忠走后,君景颐想了想,又去偏院那边找了季无为。
两人摆开棋盘下起棋来,棋盘上,君景颐所执之黑子占了大片的江山,而季无为的白子勉力支撑着局面。
君景颐目落一处,手捏着白子,久久地思考,“大师,本王落子此处如何?”此子一落此处,成功的话,黑子便取得巨大的优势,几乎可以奠定了黑子完胜的基础,白子想翻盘,难!只是,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啊。落了之后,就没退路可走了。
“王爷心中已有决断,某说与不说,已不甚重要了。”季无为说道。
君景颐想想也是,于是站了起来,弹弹衣袖,“本王还有事,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改日再来大师此处喝茶。”
君景颐走后,季无为看着那一盘残棋,眉间久久不能舒展,这一切真的能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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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后娘娘,景王特意让人从南方快马加鞭送来
一兜海参和野生黄鱼。这些东西刚到,景王府一个不留全由景王送进宫来了,此刻正在宫门外等候呢。”皇后宫中的侍女笑意盈盈地说道。
秦明湘笑了,“老三这孩子,真是孝顺,自打从太医那知道这些东西对您身体有好处,竟然巴巴地送来了。要知道这个时候海参和野生黄鱼难弄得很。皇上,你看?”
“皇后你说得对,老三向来是个孝顺的。李德,你个没眼色的老东西,还不赶紧去把景王请进来,外面冰天雪地的,冻坏了怎么办!”周昌帝最后一句是对李德说的。
周昌帝瘦削的脸上满是笑容,似是对这样的情况满意不已一般。
“皇后,这些东西就放在你的小厨房里整治吧,一会咱爷几个好好吃一顿。”
君景颐披着大氅夹着风雪进了来,皇后侯是心疼一般说了他几句,忙让宫女拿着鸡毛弹子将他大氅上的雪扫了下来。
周昌帝在一旁微笑地看着,气氛温馨暖人。
皇后的小厨房手脚倒麻将,没一会,便把那些东西都整治好了。
一家子又其乐融融地用过膳,宫人们机灵地给他们都端上了热茶。
皇后轻啜了一口香茗,说道,“皇上,再过几天,便是祭天大典了,可是这大风大雨的,你的身体可怎么承受得住哇。”
君景颐在一旁给周昌帝倒茶端水,并不出声。
在场的都知道能去祭天的皇子代表着什么样的意思。
周昌帝看了君景颐一眼,心中却是知道他们这是要逼他表态了。
按理说,前两日,老三这孩子还是被他安抚得极好,理应不该那么急迫才对,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让他们不得不加快行动。能影响他们的,会是什么事呢?难道是老五那边——
周昌帝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老五上回寄给他的秘折里可是提过的,大昌已经能制出叫炸药的东西了,那东西威力大。虽说不知道北蛮那边能拿得出多少的炸药,但比不上大昌是一定的,要知道大昌可是一个大国,各种各样的材料能少得了?所以在周昌帝看来,霖城大捷是必然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这也是他想稳住老三的原因。
京城的大部分势力都不敢出声,有些是已经倒向了景王一侧,有些是不敢。而出声的那些,也被罗列了罪名,连削带打。
说是慢,其实这些也就是周昌帝心思电转间的事,“老
三也大了,沉稳了,此次祭天,按理说让他去朕也是放心的。只是这一次恐怕是朕最后一次去祭拜列祖列宗了。这次不去,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朕也想效仿皇考,最后和列祖列宗们唠叨一下朕这些年的功过是非。”
皇帝都这么说了,皇后和君景颐能说什么。
“可是皇上,你这样的身体去祭天,臣妾真的不放心。要不,你就带个孩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