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马车早就在等着了,谢意馨陪着金家兄弟来到他们的马车停靠处。
舅母沈氏拉着她的手,低声地叹道,“凡事想开些,没有过不去的坎,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缺什么或者有什么事,尽管要找你舅舅和表哥帮忙。”
谢意馨一愣,转而明白舅母说的是她被指婚给晋王的事。
“听你舅妈的。”舅舅金源苏也在一旁附和。
谢意馨点了点头,浅笑道,“这些我都省得,舅母放心吧。”
沈氏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搀扶下进了马车,没再多说。
舅舅与金家兄弟一一和她道了别。送走了舅舅一家,谢意馨便往回走,不料一转身便遇上了朱聪毓夫妇。
谢意馨不欲搭理他们,抬脚便往回走。
她这样,在蒋沁夏看来,就是看不起自己,当下怒火更甚。本来谢意馨被指婚给晋王一事就够让她不舒服的了。尽管一直告诉自己谢意馨就几年的好光景了,等过几年晋王去了,无子无嗣的谢意馨就是一守活寡的命!
但两家擦肩而过的时候,蒋沁夏还是深深的嫉妒了,她谢意馨何德何能,竟然能嫁入皇家,拥有晋王这样的丈夫?就算只是几年的荣华富贵,谢意馨她也不配!
“有些人以为自己是凤凰啊,其实不过是一只锦鸡罢了,得意不了多久便会被打回原型的,不,比打回原型还惨。”
这话谢意馨完全当作没听见,径自走着,蒋沁夏这种人疯起来就像一条疯狗,你越理她她就疯得越厉害,况且她实在不想在这宫门口地闹将起来。
再说了,被人酸两句,又不会少块肉,用不着像个炮杖似的,一碰就着。
“好了,别惹事生非了,走吧。”朱聪毓不耐烦的说道。
好歹有个带脑子出门了,听到朱聪毓的话,谢意馨暗忖道。
见蒋沁夏不动,朱聪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是没带脑子出门吗?这话传出去,又是一门子官司,如今皇帝对谢家如何的看重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在这当口找谢家的茬,那就是打皇帝的脸。
况且他们三皇子一派已经够难的了,实在不宜雪上加霜,去得罪晋王这个不可能登位却深得圣心的皇子。
想起那个人刚才的脸色,朱聪毓的心和肝都疼了起来,恨不得挡在她面前替她挡去了这些纷扰是非。
想到回到府中,还有一堆的鸡飞狗跳等着他。蒋氏的无知与浅薄,让他在府中越发地艰难。此刻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是她答应嫁给自己,如今的光景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擦肩而过之时,朱聪毓忍不住深深地凝视了谢意馨一眼。人啊,什么时候最怕的就是比较。越看谢意馨,朱聪毓的眼越发地幽暗难懂,心越发疼得厉害。
其实到了这一步,他也很想问一下谢意馨是否后悔过,当初没有答应嫁给自己为平妻。但他也知道这话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否则就会惹来皇帝与晋王的不满。问再多也只是徒劳而已,何苦徒增烦恼?
御书房
周昌帝拿着一份文书,不断地翻看琢磨,脑中更是反复地回放着大殿内的一幕幕,盯着殿内角落燃起的火炉,神色晦暗不明。
李德眼一瞟,就知道皇帝正在翻阅的就是册封殷慈墨为景王侧妃的御诏。
“这事你怎么看?这旨,是毁还是留?”
御书房就他一个奴才在侍候,感受到皇帝阴沉的威压,
李德把头压得更低一些,“奴才驽钝。”
“老东西,怎么每次让你开口说点意见就像拿刀子割你的肉一样?让你说你就说,赶紧的。”周昌帝不耐烦地说道。
这比刀子割肉还严惩好吧?这皇家的事哪是他一个阉人能参和的,况且还是殷慈墨那珠毒草?李德暗忖。
李德在心里嘀咕完,一抬眼,发现皇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看来,不拿出点干货来是不行的了。于是他想了想说道,“皇上,大道理奴才也不懂说。只是奴才跟了您也有四十几年了,每逢遇事不决犹豫之际,您经过冷静的思考之后,总会得出完美的解决之道。奴才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李德的话让周昌帝渐渐陷入思考,以前他也碰到过这种遇事不决的状态,当时他是怎么做的呢。是了,已下的决定因为某些突发的原因而犹豫不决时,那就说明犹豫不决的那个原因还不足以振动先前的决定,一动不如一静,维持原样最好。
这样的想法让他获益良多,特别是在大事上帮了他很多。这次的事,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小事,但他想随便处理的时候,内心深处总觉得不妥,这也是他犹豫不决的原因。
看着周昌帝在思考,李德悄悄拿起一帝的茶壶,出去添
水了。
顺着李德的话深思后,让周昌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既然犹豫,那就维持原样吧,殷慈墨照样封为景王侧妃!
被一个奴才给提醒了,周昌帝摇了摇头。
次日,谢府持礼公大寿,天尚未黑,谢府里里外外便张灯结彩,一片喜庆欢乐的景象。
由于昨日在万寿宴上皇帝金口玉言让操办得热闹喜庆,一时之间,谢府宾客云集,无数马车轿子接踵而至。
喜宴事物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