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妈妈打了个赌,虽然不知道她要问什么,但建安一心觉得,乔安娜比不过自己,期末他绝对是第一名。
为啥这么自信,完全是因为当初刚开始学习的时候,乘法口诀,还有aoe这种拼音,建安一直是读两遍就会,加减乘除,他能直接心算。
但有一次起早了去教室,建安就看见乔安娜在那背加减乘除,而且两位数的乘法,她还在用笨笨的办法,笔算。
因此,建安有点傲慢了,轻敌了。
转眼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他直接就傻了。
第一名是人乔安娜的,笨鸟先飞,人家飞他前面去了。
下课之后,姜玉华就把建安叫到了办公室。
“感觉咋样,被安娜压在第二名。”姜玉华笑眯眯的说,“轻敌了吧?”
建安耳朵都烧红了,因为他一直在弟弟面前吹牛皮,说自己铁定第一的,现在牛皮啪的就破了。
“知道自己错在哪吗?”姜玉华又笑着说。
建安低着头,一脸的懊恼,“没有复查,最后一道题算错了步骤,不过以后我要复查,再也不睡觉了。”
数学试卷最后一道都是大题,其中一个步骤算错了,后面也都跟着错。
这要是乔安娜,她会复查两三遍,但建安写完就趴着睡觉,对自己可自信了。
“可不,小姜,我改到他试卷的时候,一看就是知道是粗心大意没有复查,这孩子平时也是,上课也不认真听讲,你这回好好教育一下,这错可不能再犯了。”前面的办公室转过来一个女同志,也跟着说。
这是刚从外面招过来的张老师,说起来还是姜玉华以前的学姐,她就负责教二班的数学。
这话也没错,趁着孩子这回犯了错,好好说叨一下,让他长长记性。
姜玉华笑了笑,就说,“我回去就教育。”
但听到这话的建安,暗暗的松了口气,因为他妈从来不把学校的事情带到家里,要训孩子,在学校就训了。
姜玉华知道建安好面子,现在孩子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并且也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这还继续教训了干什么,展现一下自己作为家长的威风吗?
外人在,不教子,姜玉华只是轻轻的摸了孩子的脑袋一把,让他喝一口水,说,“别忘了我们的赌。”
放学回了家,姜玉华就问建安,“认赌服输,现在我要问你个问题,诚实的回答我,好不好?”
“你到底是为什么,一直这么讨厌他?”
建安上辈子也是因为讨厌养父,不想跟他一起过,自己跑出去混社会的吧?
否则以他的学习能力,要好好在学校呆着,考个大学,以后遇上喜欢的人,结婚,生孩子,总不至于沦落到进监狱。
但上辈子宋修见临死前都没有解开的心结,当然不好解。
建安侧过头不想说,抿着嘴唇,看着苦大仇深的,眼眶还有点红。
姜玉华立刻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过头去故意笑着说,“你不是经常跟人说愿赌服输嘛,怎么跟我就输不起了呢,快告诉我,要是他欺负你了,咱娘俩一起打他,好不好?”
她伸出手,试探着的挠了挠建安的咯吱窝。
这孩子怕痒,虽然还是一脸的难过,但他这会儿心情已经没那么沉重了,在撇嘴,“是我妈,原来的妈说的。我爸刚走的时候她老是在家里骂,说姓宋的不是好东西,为了当中队长,故意让我爸引开对岸的人,自己活下来,我爸没活下来。”
“她从哪里知道的?是只念叨了一次,还是每天都在骂?”姜玉华连忙问。
建安眼睛向上看,在回忆,“我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但每天都在骂,也没骂多长时间,过了几天她就把我们扔给乡下的亲戚,自己嫁人了。”
姜玉华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跟你保证,他不是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是故意让你爸引开的,要不这样,我们今天晚上问问,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就算真的做了,看见我在旁边,也不会说真话的。”建安咬着唇说。
“那今天晚上我给你们洗脚,我不关门,到时候你跑出来自己听,对我,他不会说谎的。”姜玉华摸着这孩子的脑袋,斩钉截铁的说,“但我们也不能骗他,等知道了真相,咱们就出来,好不好?”
平时只要宋修见在家,给几个孩子洗脚,监督他们上床睡觉一直就是他的活儿。
而且他很细心的,给几个孩子盖好了被子,确定他们呼吸平稳了才会离开,临走之前还要关上门。
要是哪个孩子醒了,开了门,咔哒一声,他立刻就能听见。
至于丁大哥去世的真相,姜玉华虽说不知道真实情况,但她可以肯定二哥不会这么做。
所以这父子俩隔着两辈子的误会,今天晚上要解开了?
到了晚上,宋修见是在快要响熄灯号的时候回家的,进门就往厨房走。
“玉华,家里还有饭菜吗?”进了厨房,看见姜玉华在洗碗,顺手就接了过来继续洗着。
姜玉华说,“有,锅里有回锅肉,还有米饭,我给你热热?”
“不用,我自己来。”
热饭这事儿还不简单吗?篦子往锅里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