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越这巴掌丝毫没有手软,安易旻被打的那边耳朵嗡嗡直响,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竟然被柳清越打了?柳清越竟然敢打他。
意识到这个,他气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指着柳清越,瞪大眼睛,“柳清越,你竟然敢打我?”
“大爷不是也打了我吗?”柳清越寒着脸。
“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安易旻怒道。
“你既然已经和我成亲,还惦记着其他女子,还生怕我不知道,当着满院下人就来质问我,你这不是打了我的脸吗?怎么,别人打你你知道疼,你打别人,别人就是活该吗?你哪来的脸?”柳清越冷笑连连。
安易旻经过那一桶冰凉的井水和这重重的一耳光,酒意早就醒了大半了。
他心里稍微生出些惭愧,但是在看到柳清越冷笑的脸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你难道没有撺掇着将清和嫁出去吗?我只是…担忧清和这样仓促之下,嫁的非良人,你不必上纲上线地泼我脏水!”安易旻涨红了脖子分辨。
柳清越听了哈哈大笑,“安易旻,你不要当别人都是憨儿,柳清和的亲事自有我父母做主,几时轮得到你去担心?你既是这样担心柳清和嫁不到良人,何不自己毛遂自荐,去请求我父母将柳清和嫁你作妾?你放心,亲姐妹,我自然不会苛待她!”
安易旻被柳清越这席连讽带讥的话气得脸色青白交加。让亲妹妹给人作妾,这样的话也就柳清越能说得出来了。
“怎么?没种?”柳清越见他半晌阴着脸不说话,朝左右侍女吩咐一声,“大爷喝多了,去请夫人来将她的乖儿子哄回去,我要歇息了,没空跟个闲人耗。”
这话又戳中安易旻的痛处,他喝问,“柳清越,你说谁是闲人?”
柳清越含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不是?你不是闲得去管别人家嫁女儿的事吗?先管好你自己吧!以后别喝了猫尿就来我这撒野,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现在,立马给我滚!”
“柳清越!”安易旻气得眼睛都要冒火了,“你这是什么说话的态度?”
柳清越一脚将脚边的木桶
踢开,微笑,“不好意思,跟畜生说话,要什么态度?”
安易旻气得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柳清越,你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清越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困了。
“碧环,将院门关了,睡觉。”
看着柳清越没事人一般慵懒地往房间走,安易旻气得恨不得上前去揪着她打一顿。但是旁边站着两个虎视眈眈的粗使婆子让他冷静了下来。
柳家陪嫁的人都在,不可能任由他对柳清越做什么。而且,他一旦敢动手,依着这个柳清越现在的脾气,一定会闹得人尽皆知。
他是儒生,名声要紧。
安易旻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将这股令人难受到想吐血的窝囊气咽下。
他恨恨地转身,前脚刚踏出院门,后脚里面的人就将院门重重地关上,惊了他一跳。
[你真不该这个态度对安易旻说话,他毕竟是你的丈夫,女子要贤良淑德…]
系统又开始在脑袋哔哔起来,柳清越掏了掏耳朵,她已经习惯将系统的话当成屁一样放出去,丝毫不会被影响了。
系统仿佛也放弃了,不像以前那样长篇大论,看她不给反应,也就不再出声了。
安易旻和柳清越吵架的事,隔日就传到了乔氏耳朵里,但是她暂时无暇理会了,因为她有一件更烦心的事。
“你说,这老太太在泉州待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想到汴京来?”乔氏捏着一大早就送进来的书信,脸色十分不虞地问李妈。
李妈是乔氏的陪嫁丫鬟,对往事十分清楚。
当年乔氏嫁到安家的时候,安老爷是个举人,后面中了进士,最开始是外放,七八年前才升任入京,在京城里安顿下来。
李妈也不由得愁容满面,要知道,这高老太太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高老太太膝下一共三子二女,安佑宏是高老太太第二个儿子。安家大老爷是商贾,家境富庶,高老太太也一直跟着安家大老爷。安大夫人性子软,高老太太一手将管家的大权拦在手里,她专横独行,性格十分强势,当年乔氏还没跟着二老爷进京的时候,在高老太太手底下过活,受过老太太无数的闲气,过得相当憋屈。这才刚过上好日子没几年,高老太太竟然
来汴京了?
“这,还是像个法子,阻止老太太来才是。”李妈担忧道。
乔氏脸沉得能滴得出水来,她突然将书信往榻桌上一砸,“她这是先斩后奏呢,人动身了,才写的书信,这不是在征求我们的意思,这就是在告诉我一声,你老祖宗了来了,准备好接待!”
李妈疑惑道:“大夫人一向软弱,老太太在大老爷那说一不二扬武扬威的过得好不舒坦,怎么会突然来汴京?”
乔氏冷笑一声,“大老爷运气不好,从蜀国进的一船蜀锦翻了船,血本无归,想来是大房的生活支撑不下去了,这才收拾了东西来京城。”她越说越烦躁,凭高老太太的性子,来京城定然会插手管家的事,到时候一个孝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