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你昨晚在政府医院守了一晚上吧,辞队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过来,等今天结束工作后我再去看看。”时欢眨眨眼,似乎有些无奈,“难民营今天这么忙,我估计要晚上才能过去了,他要是再不醒就太不给我面子了点儿。”
程佳晚闻言,随即便哑然失笑,拍了拍时欢的肩膀,道:“放心,等你晚上回去的时候,估计人早就醒了等着你呢。”
时欢略一扬眉,模样倒是自信,听到有病人家属呼唤,她便对程佳晚挥挥手,二人各忙各的去了。
由于被送来的病童多为营养不良,因此人道物资的数量迅速锐减,分发物资的工作人员捉摸着,估计明天上午要多运些物资过来。
时欢帮忙分发人道物资的时候,看到过道的这些病童们,他们奄奄一息的躺在床榻上,骨瘦嶙峋,他们的父母或者长辈坐在一旁,只得落下无力的泪水。
时欢缄默着,挨个分发着罐头与营养奶,耳边传来人们或真挚或麻木的道谢,她一一颔首应下。
望着这些孩子,时欢也有些无力,尽管他们已经竭尽全力去挽救这些生命,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病人被送过来,每天都会有新的生命离开这世界。
她暗暗叹了口气,挨个分发完毕后,她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会儿,却突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顿,忙不迭快步走向了某个方向,掀开帘子,迅速锁定了某处床榻。
昨天Marry一个下午都没见到她,会不会担心?
时欢眉间轻拢,她走上前去,发现Marry的母亲正收拾着水瓶,似乎是打算去接水。
Marry正熟睡着,她抬首见时欢来了,不禁愣了愣,开口似乎想问什么,然而顾及正睡着觉的Marry,她便只对时欢略一颔首,缓步离开了。
时欢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缓缓蹲下身来,望见Marry安谧恬静的睡颜,她眸中泄露几分柔和。
小丫头难得睡着,还是别打扰她了。
这么想着,时欢便起身要离开,打算等Marry醒后再来找她,但Marry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唔了声,便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的打量几眼四周,在看到时欢的那一瞬间,她眼睛一亮,顿时喜笑颜开,唤她:“医生姐姐!”
时欢见她醒了,愣了愣,重新蹲下身子,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吵到你睡觉了。”
“没有哦,我已经睡了一上午啦。”
“Marry有好好休息就好。”她笑了笑,揉揉小丫头的脑袋,“不过昨晚对不起啊,有些突发情况,哥哥姐姐都没能来陪你看日落。”
“没事啊。”Marry忙不迭摆了摆手,急慌慌问道,“对了姐姐,我听他们说,昨天有个军人中枪了,费了很大力气才抢救回来呢,会不会是哥哥?”
时欢想了想,最终还是笑叹着应声:“对,出了点意外,不过他已经没事了,Marry你不用担心。”
Marry闻言,便使劲点了点头,“姐姐你不要伤心,肯定没事的!”
“恩。”时欢有些忍俊不禁,敛眸轻声,“肯定没事的。”
忙碌了一天,时欢在难民营蹭了点吃的,随后便同医疗队的同事们道别,今天也打算在政府医院待上一个晚上。
坐车前往政府医院的途中,她阖眼小憩,只希望辞野已经醒了过来。
她如今什么也不想了。
就想抱抱他,没有他愿。
然而老天似乎不见得能听见时欢的心愿,待她来到辞野的病房前时,只撞上了刚给辞野检查完毕,走出病房的医生,她上前问了问情况,得知他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不过所幸,由于辞野的身体状况已经稳定下来,时欢已经可以进病房了。
目送医生离开后,时欢轻声叹息,反手关上病房的门,从旁边搬了个椅子,慢悠悠坐到床边。
呼吸器已经被拆下,辞野的面色好了不少,至少没有那么病态,此时仿佛只是在熟睡而已。
明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但时欢就是无法控制的开始发慌,生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她轻声苦笑,随即便轻声叹息,伸手握住了辞野的。
他肌肤有些冰凉,好像和平时无异,但不知怎的,她就是有些难过。
她敛眸,低声道:“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声音极低极轻,不知道是同谁说的。
今天忙了一天,所有疲倦都在此时偿还了回来,时欢的眼皮开始沉重,她索性趴在床边开始酝酿睡意,不多久便进入了睡眠。
繁星明月挂上天边,四下静谧。
辞野感觉自己在黑夜里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目光所及突然破碎了一处,泄露了几缕清亮的月光。
他走向那散着光芒之处,伸手挥开阴霾,好似寻到了些许清明。
清醒过来的那一瞬,辞野眉间轻拢,心口处传来隐隐阵痛,他轻啧了声,简单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似乎是病房内。
……也是,他中枪了。
由于刚苏醒过来,身子有些无力,他正欲起身,却在抬手间不经意握紧了那柔荑,旋即便怔住。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