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野手底下那条德国黑背,在看见时欢后,登时便一个激灵,猛扑过去。
势若猛虎,拦都拦不住。
时欢刚开始惊了一下,尔后看清楚那狗,下意识便唤:“哮天!”
紧接着,哮天扑了时欢满怀,她蹲身将它拥住,俯首以额头抵了抵它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哮天使劲儿往时欢怀里蹭,眼角都带了泪花,激动得不行。
在场的几名队员都懵了,怔怔望着一女一犬,皆是满面的不可置信。
就在刚才,他们眼睁睁看着辞野的警犬冲向一名陌生女子,并不停地献殷勤,仿佛和她是旧识。
刚下车的张东旭也是茫然,心想这名医生不是和辞队不认识吗,难不成哮天是个隐形颜控?
众人皆疑惑,只有迟软瞬间了然,一眼便认出这德国黑背。
身为时欢十年老友,迟软自然是时欢与辞野爱恨纠葛的见证者之一,而另一,则是哮天。
现在想来,哮天还是时欢当年亲自抱回家养大的,后来她走了,辞野便接手,将哮天训成警犬。
念此,迟软不禁啧啧摇首,轻声叹息。
就在此时,辞野不急不慢地起身,他指间夹着烟身,缭绕的雾气攀上修长指骨,与那白皙晕染,甚是好看。
他开口,嗓音清冷,“哮天,回来。”
只四个字,哮天便眨巴眨巴眼,有些蔫蔫地退出时欢怀抱,回身就打算走向辞野,却被时欢一把搂住。
“我这么久不见哮天了,就不能让我抱会儿?”时欢扫了眼辞野手里的烟,她不着痕迹地撇唇,抬首遥遥与他对视,扬眉笑道——
“辞队你要是嫉妒,我也给你抱会儿啊。”
语不惊死人不休。
这话本就娇软,再配上时欢生得副水媚模样,听得在场几个爷们心都发颤。
辞野眸色微沉,他手微动,正欲抽口烟,却见时欢直勾勾盯梢着他,虽笑吟吟的,却别有意味。
他长眉轻蹙,最终啧了声,将烟掐灭。
时欢这才实打实地展露笑容。
没人注意二人间这极细微的互动,只有刘峰好奇问了句:“辞队,你们认识?”
“认识,怎么不认识。”辞野轻笑,眸中光芒凛冽了一瞬,望着时欢一字一句,“老熟人。”
张东旭啊了声,受委屈似的侧首望向时欢,“姐你骗我啊?”
时欢正笑眯眯揉着哮天的脑袋,闻言便无辜耸肩,“我以为你们辞队不想跟我熟呢,看来是我多心了。”
瞎说,明明就是她自个儿心虚。
迟软就这么看着时欢睁眼说瞎话,她估计这二人还要周旋会,正巧这边是营地,她便拿着相机去采景了。
时欢轻拍哮天,随即起身整理几下衣裳,歪了歪脑袋,对张东旭笑:“对啦,你们这有什么休息的地方吗,我想歇会。”
“有的有的。”张东旭忙不迭点头应声,抬手指向营地某处,“那边是医务室,里面有床,你受伤了就过去休息吧。”
“成,谢啦。”她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果然望见不远处有个小屋子
,便抬脚走了过去。
临走前,时欢还冲辞野丢了个wink,唇角微弯道:“待会儿见啊辞队。”
皮得简直要上天。
然而辞野理都不理时欢,径直侧首问几名队员,“李辰彦回来没?”
“没,估计要个把小时。”
他颔首,“回来跟我说声,咱们回国。”
“得唻。”队员爽快应声,垂眸便见哮天慢悠悠踱到辞野脚边,不禁笑问,“诶辞队,你跟刚才的女人认识那么久了啊,连哮天都认她。”
“的确不少年了。”辞野道,也不遮掩,“哮天还是她抱回来的。”
……这关系似乎不一般啊。
几人面面相觑,但都觉得私事儿没必要了解,便也无人继续问。
就在此时,刘峰见辞野抬脚欲离开,便随口问了句:“去哪啊?”
辞野头也不回,“医务室。”
刘峰哦了声,紧接着又觉得不对,他侧首与张东旭对视,尔后二人一同紧盯辞野的背影——步履稳重,从容不迫。
刘峰、张东旭:“???”
他去医务室干嘛???
与此同时,时欢靠在医务室的软椅中,这才敢将外套半褪,正经查看起左肩的伤势。
秀眉轻蹙,她掀开纱布,期间无意牵扯到皮肉,不免倒抽了口冷气。
这枪伤的处理被她一拖再拖,在车上为了不耽误张东旭的时间,她也没敢细处理,只将伤口潦草包扎好。
现在看来,再不处理怕是真要恶化了。
念此,时欢不禁轻声叹息,她从医务室的柜子里搜罗一番,最终寻齐了工具和药物,坐在软椅上认真处理起伤口。
清理伤口,消毒,时欢操作得有条不紊,只是动作有些费劲,使得她额前起了层薄汗。
偏就在此时,医务室的门被人推开,时欢眸光微动,当即将外套揽好,好整以暇地望向来人——
随后,她愣住。
只见辞野不急不慢地反手关上门,迈步走近她,神情说不上清冷,甚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