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因为起风了吗?”
白茶背对着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从下往上仰视着正上方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
忽然狂风大作,将她的头发吹的四处乱窜,果然风真的很大啊。
明明是晴天,这么想着。白茶站直身子,向站在一旁从刚刚起解释完事情缘由后就没再开口的少年弯下腰。
“给你造成困扰了,非常抱歉。”
还差点产生误会,以为手冢前辈人设崩坏什么的,就还是埋藏于心底吧…
“无碍。”
已经戴上新的金丝框眼镜,终于去掉那份喜感,虽然他现在看起来从容不迫,怎么都担当得起青学‘帝王’这种称号。
不过这种称号念出来真的大丈夫?
“不过…”,只见手冢脸上凝聚着一抹名为‘严肃’的情绪“太大意了。”
总之,没有人知道这位如竹君子,在见到飘落在地上,属于少女粉嫩嫩的物事时,手足无措的举动和难得一见的窘迫神色。
也不会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克服怎样的心理障碍,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准备用晾衣杆将东西物归原主。
本来以为一切进展顺利,突然就从上方阳台露出一个人影,他没有费什么力气就看清了对方的脸,是立海大的切原赤也。
手冢连话都来不及说,就听对方一声吼“变态,去死吧!!”
还有一颗来势汹汹的网球,硬生生让他的成功中道崩阻…
后面的事情就如同白茶看到的那样,一切发展都太过于戏剧化,捉摸不透的东西除了恋爱中的少女心思,还有人生啊。
这突然有感而发的类似于哲学的感叹是怎么回事啊喂!
稀里糊涂结束了第一个任务,白茶离开手冢国光的房间后,踏上了寻找第二个‘目标人物’的旅途。
有一箱眼镜的前车之鉴后,她对迹部景吾点名要求的东西也不太感兴趣。
由于送第一个东西耽误了不少时间,白茶只想赶紧把剩下的东西送完,好安心地回房刷一套英语试卷。
所以在敲过门的一分钟后,深褐色大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白茶耐心耗尽,刚想把盒子放在门边,同时也眼尖地瞧见了虚掩着的门缝。
“请问,有人在吗?”,她礼貌性地询问道。
意料之中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倒是有模模糊糊的乐曲声在房内盘旋。
于是,她抚在房门上的手刚要松开,反倒是意外地推开了。
这么轻松就打开了?那她在门口站这么久的意义是什么?
不过这些想法在看到屋内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少年卓越的身姿自成一副海报,像是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穿着舒适惬意的浴袍,慵懒无意地露出一截净白的脖颈。
从白茶站的位置能够看到,他此刻站在一面做工精致的全身镜前…
“啊嗯,不愧是本大爷”
有些凌乱的头发湿漉漉的,依旧不能阻挡他半眯着眼一手抚过自己的头发“沉醉于本大爷的华丽之下吧——”
话音刚落,顿时有一大片玫瑰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
这是什么奇怪的转场啊喂?!
他甚至在玫瑰雨中悠然自得地换了个姿势,一手叉腰,就差仰天大笑了。
这还不算完,只见紫灰发色的少年在悠扬地圆舞曲中,缓缓从桌面拿起了一只唇膏…
无比细致,那一瞬白茶仿佛看见了幸村后援会的女生站在了她面前。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玫瑰花瓣像是没有尽头地下个不停,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万恶的资本主义冰帝的部长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手里也不停,毫不犹豫地扣了扣门企图吸引对方的注意,也不顾少年看过来时的惊讶。
“贵安,迹部前辈,你的包裹已送达请注意查收。那么我先告辞了。”
说着她后退了一步,语气平淡地让迹部以为她没有看到自己那一系列羞耻场面。
不过,很快他就听到了对方宛如魔鬼的发言,“前辈,记得下一次把门关好。”
迹部景吾,卒。
总算是最后一位了。
她捧着盒子向楼下走去,觉得自己今天撞见了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概这小半天就能取个名叫‘南森白茶的奇幻冒险’。
或者叫‘我们仍未知道那天三个部长发生了什么’。
“南森?”
清润的男声含着关切蓦地响起。
任由谁看到前一秒正和自己讲话讲的好好的少女,下一秒突然不声不响地捂住头蹲在地上,都会觉得疑惑。
见人未置一词,蓝紫发色的少年不由稍稍拧眉,“你还好吗?”
刚要跨出一步,就见对方受到惊吓一般退到了桌边“幸村前辈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不用担心。”
白茶声音闷闷的,摸着脑袋上毛茸茸的触感有些欲哭无泪。
天知道还在和人说话时,耳朵忽然冒出来有多恐怖!
所以她的真实身份难道是狐妖吗?十六年的世界观到底要受到多少次冲击才行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