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有可能是这样的,”玉小小蹲在少了一半的灶台前,面对着一堆老鼠的尸体,跟顾星朗和大当家说:“邓大厨吐了一口血,血里有虫卵,蛊虫要找寄生体,就……”
大当家说:“什么生体?”
“就是要找个活物给它当家,”玉小:“这个老鼠被吸引而来,吃了邓大厨的血,然后它们就成这样了。”
大当家看着玉小小:“就,就这样,没了?”
玉小:“真相差不多就是这样的了。”
“那些耗子怎么死了呢?”大当家问。
玉小:“因为它们的身体不适合虫子生长。”
“这不对啊,”大当家说:“厨房进这么多耗子,厨房里的人不知道?”
玉小:“厨房的人在打扫完卫生后,就离开了,只有邓大厨一个人呆在厨房里,他吐血,我想应该是在大家都走了以后。”
顾星朗这时道:“老鼠是到处跑的,光凭几片碎叶你就能肯定它的窝在院中?”
玉小:“肯定,我以前就见过它,还不止一次啊。”
顾星朗抚额,也对,他媳妇对这府里最熟悉的地方,除了他们曾经住过的院落,也就这个厨房了。
大当家说:“你看见老鼠都不抓的?”
玉小:“它又没咬我,我要抓它干什么?我没事跟一只耗子过不去干啥啊?”
大当家说:“耗子都长得一个样,你能分得清?”
玉小小很鄙视地看着大当家,没文化真心可怕,“谁跟你说耗子都长一个样的?这只耗子我就不讲它的身体特征了,它的尾巴上有一簇黄毛,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黄毛灰。”
大当家看顾星朗,你媳妇都能给耗子取名字了,她这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黄毛灰就黄毛灰吧,顾星朗心想,哪怕他媳妇让这耗子跟着姓玉,叫玉毛灰,这耗子这会儿也死透了。“那为什么是老鼠呢?”顾星朗问玉小小:“虫子什么的不可以?”
玉小:“也许虫卵的味道专对哺乳动物,我是说像耗子这样的动物有吸引力,当然这些其实不重要。”
大当家晕道:“这个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玉小:“重要的是,邓大厨为什么会吐血呢?我们见过的药人,有哪个是好好的就吐血的?”
顾星朗说:“他的身体受不住蛊虫?”
玉小小摇头,说:“我们见过有小孩变成药人的,小孩子的身体都可以承受,邓大厨这么壮实的人,怎么会受不住呢?”
顾星朗说:“这次的蛊虫有问题?”
玉小小拧着眉头道:“莫问玩了这么久的蛊虫,百来年的经验了,蛊虫能有什么问题?”
厨房里的三个人陷入了沉思中,邓老三从头到尾的举动,都透着不寻常。
大当家想了半天,头发都揪了一簇下来,跟玉小:“我们是不是拉着大少爷和陛下一起想?”就他们三个人在这会儿苦思冥想的,这不是犯傻吗?
“让开!”玉小小却在这时把顾星朗和大当家一手拉了一个,一个闪身离开灶台,到了厨房左窗下的水缸旁边。
大当家浑身汗毛都倒竖了,叫道:“怎,怎么了?”
玉小小“嘘”了一声,小声道:“有东西来了。”
大当家屏住了呼吸。
一只灰黑色的大老鼠从开着的厨房门那里窜进了厨房,径直跑到了鼠尸堆前,对一旁的玉小小三个人毫不在意。
“咕嘟,”大当家咽了一口口水。
顾星朗看见这老鼠开始啃食鼠尸的时候,握着玉小小的手猛地就是一紧。
玉小小翘起手指,扣一下顾星朗的手掌心,轻声道:“没事,我在呢。”
超出认知的事一再发生,别说是大当家,就是顾星朗也有点承受不住。顾三少想冲媳妇笑一下,以示自己这会儿不紧张,只是笑不出来。
老鼠啃食的速度很快,很快一只鼠尸就被啃食殆尽,这老鼠一点停顿没有的,又去啃食下一具鼠尸。
玉小:“看来死在这里的老鼠不止我们看到的这些。”
大当家牙齿打战道:“不是说虫卵都死了吗?”
玉小:“是啊,要不是味道?鼠尸上有一股中药的味道,就是药人身上的那种味道。”
顾星朗说:“我没有闻到。”
大当家说:“我也没有闻到!”
“我的鼻子比你们的灵光,”玉小小只能这么说。
狗鼻子吗?这话大当家只敢在心里喊。
老鼠连啃了四具鼠尸之后,停了下来。
看见这老鼠蹲那儿不动了,大当家更紧张了,说:“这又是怎么了?”
“观察一下,”玉小小把大当家往自己的身后拉了拉,既然害怕,那就站她身后吧。
三个人站在水缸前等了约半柱香的时间,老鼠叫了起来,跟方才那只老鼠一样,也是叫声急促,随后叫声突然停了,这老鼠倒在了地上。
大当家惊道:“死了?”
玉小小走到了这只死老鼠的跟前,拿刀划拉一下,老鼠的皮便被剥了下来,覆盖了老鼠全身的虫卵已经成了黑色。想了想,玉小小将这老鼠的头剖开看了看,跟顾星朗说:“黑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