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夫人出寺,”澄观国师也不再看徐氏夫人,命忘月道。
“国师大人!”徐氏夫人大声道:“这不可能!”
澄观国师转身离去。
徐氏夫人要追,被忘月带人拦住了去路。
“夫人,请吧,”忘月跟徐氏夫人道。
“我,”徐氏夫人往旁边走,想绕过忘月这一行人,接着去追澄观国师。
忘月带着人再拦,可他们到底不碰徐氏夫人,所以几个人也弄不住一个徐氏。
就在这个时候,顾星言身边的几个亲兵,带着四个顾府的婆子匆匆走了来。
忘月看见顾府来人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说:“你们总算是来了,快点把夫人带走吧。”忘月怎么看徐氏夫人,都感觉这位贵妇人精神有点不正常了,但这是顾府的夫人,这话忘月不敢说。
四个婆子也不说话,上前两个人架起徐氏夫人,两个人在前头开路,将徐氏夫人往寺外带。
徐氏夫人要喊,被一个婆子捂住了嘴。
顾府一行人离开后,忘月跑进佛堂找澄观国师,说:“师父,那个徐氏夫人被顾府的人带走了。”
站在窗闪抬头看天的澄观国师说了一声好。
忘月站在澄观国师的身后,抬头也看看天,这会儿下着雨,天上没有星月,忘月小和尚就问:“师父,你在看下雨?”
澄观国师小声叹了一句:“今年的雨水看来要过多了。”
忘月就问:“师父,那雨水多是好事还是坏事?”
“日后徐氏再来,”澄观国师却道:“不要让她再进护国寺。”
忘月不明所以,但还是领命道:“徒儿知道了。”
徐氏夫人被送回了佛堂别院,顾星言站在佛堂里等着她。
徐氏夫人一见顾星言就怒道:“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看着佛像的顾星言扭头看自己的母亲,冷道:“日后母亲不要再离开这个别院了。”
“你要关我?”徐氏夫人斥问顾星言道。
顾星言说:“你的事,我会跟祖父说的。”
徐氏夫人一门心思就想着再见顾子扬,根本也想不起来怕老元帅,跟顾星言道:“我是你娘亲!你这么待我,顾星言,你当真要做一个不孝之人?”
“那杀子的妇人又是什么人?”顾星言反问徐氏夫人道。
徐氏夫人似乎是畏惧了一下,但随即就又大声道:“你们不救自己的父亲吗?你们算是什么儿子?!”
顾星言一脚踢飞了脚下的蒲垫,大步走出了佛堂。
“顾星言!”徐氏夫人冲着佛堂门喊道。
顾二少出了佛堂就命候在门外的四个婆子道:“日后你们就守在这里,不管夫人说什么,你们都不用管。”
四个婆子应声说:“是。”
顾星言回头看看佛堂的门,想说把这门给我钉死,可是到底忍了。
顾星言的侍卫长跑进了庭院,径直跑到了顾星言的跟前,小声道:“主子,伺候夫人的那几个丫鬟婆子要怎么处置?”
“发卖了,”顾星言想都不想地就说道。
这时候在庭院里的人,都是新换来的人,听见顾星言的话后,都是心中害怕,犯了错被主人家发卖的奴才能有什么好去处?只怕想活着都不易了。
顾星言看看庭院里的众人,冷声道:“夫人要是再出这个院门,我拿你们是问。”
众人战战兢兢地应声说是,又都觉得这个活计难办,佛堂里的夫人不能骂不能打的,要他们怎么看人?
顾星言怒气难消地出了佛堂别院,他这会儿也不能回家,骑马带着几个亲兵又去了刑部。
徐氏夫人跌坐在佛前,小声地自言自语,人们站在门外听了半天,也没能听出徐氏夫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听见将军两个字,被徐氏夫人频繁地提及。
雨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时分停了,但天空依旧暗沉。
奉京城的人们围在刑场四周,亲眼看着又一个显赫一时的家族在血泊中烟消云散。
赵缨珊本是宫妃,按理应当在帝宫中被秘密处死,算是皇家给获罪宫妃最后的体面,只是这一回,贤宗没有给赵家长女这个体面。
当赵妃身着囚服被押上断头台的时候,观刑的人群一阵哗然,后宫的女人至死才出宫门,平常人哪有机会见着活着的宫中女人?人们伸长了脖子,尽力地掂脚看赵妃,想看清这位赵氏犯妇的模样,只可惜赵妃长发覆面,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身为监斩官的顾星言将一只令牌扔在了地上,说了句:“斩。”
赵妃这时抬头,只可惜跪在断头台上,她看不见帝宫。
刽子手将大刀高高地举起。
赵妃瞪眼看着面前的人群,眼看着就要成凤,最后却是这样的下场,赵妃心中还是不甘,她是哪一步走错了?“玉玲珑……”赵妃张嘴要叫喊。
刽子一刀砍下。
赵妃倒在血泊中,颈断了大半,还有小部分连着,竟是一时半刻无法断气。
人们看着赵妃在血泊之中抽搐的身体,惊叫声连连。
顾星言看着断头台上祼着上半身的刽子手,这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了,赵家父女结下的仇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