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少师这话一出,阮恬的哭声就是一停。
枫林少师跟玉小:“公主,若是委屈你也哭一哭好了。”
玉小小……,哭不出来怎么办?
“你是何人?”老夫人问枫林少林,心里很生气,但老太太没用上斥问的语气,这人跟在玉玲珑的身后,多半是圣上派来的人。敢跟玉小小对阵,老太太仰仗一个孝字,再身份悬殊,她也是公主的长辈,可对着贤宗身边的人,老太太就没有这个仰仗了,态度上自然就会收敛一点。
枫林少师不答反问道:“老夫人,你方才说你们顾家遭了难,所以表小姐被你们拖累。”
老夫人很警惕地看着枫林少师。
“圣上已经下旨悔过,还加封你们顾家的老少,”枫林少师说:“老夫人对此还是不满吗?”
“老,老身没有不满,”老夫人忙就道。
“既然没有不满,那顾家有哪里对不起这位表小姐的?”枫林少师道:“被退了亲事,那是人心太恶,与圣上和顾家何干?那男子不能共苦,可见不是良人,表小姐失了这门婚事,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老夫人走了大半世的人生路,也分辨不清吗?”
额的神!
玉小小看着身旁的这位,突然就很敬仰枫林少师了,反正这话打死她,她也说不出来。抬手揉一下鼻子,玉小小想,原来这个表妹嫁不了人,还真心不是我的错。
枫林少师不等老夫人想出话来应战,就看向了顾星朗,道:“驸马,你除了让公主离开,就没有别的办法应对了吗?老夫人的底气到底从何而来,看看驸马,我也大致知道了。”
顾星朗显得有些无措。
“我家小顾又怎么了?”玉小小却是不明白,问枫林少师道:“他惹老太太不高兴了?”
枫林少师说:“公主你要记得,你是奉天的长公主殿下,你无需容忍任何人。”
玉小小的双眼一亮,这是不是说,她能去教育一下小顾他妈了?
枫林少师说:“若是公主不愿手上沾尘,在下可以代劳。”
枫林少师兜帽低垂,整张脸就露了个下巴在外面,可老夫人就是被位盯得,站在阳光地里打了一个寒战。
枫林少师问玉小小:“公主意下如何?”
能在幼时就将无欢从少师之位上拉下,害成不人不鬼的模样,在莫问的面前装乖这么多年,枫林少师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他不痛快,那这位想方设法,也要让你不痛快。这会儿老夫人就入了枫林少师的眼,凭一个孝字,你就可以在玉玲珑的面前趾高气昂了?那莫问养育他这些年,他是不是应该任由莫问取他性命?孝道?去他妈的孝道!
玉小小这会儿的脑回路跟枫林少师那又不在一个频道上了,公主殿下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文枫林这货想干什么?除了这个表妹,老太太没做什么吧?“你,”玉小小看着枫林少师开口道。
“都是我的错!”阮恬这时突然就往地上一跪,痛哭失声。
玉小小本来想问枫林少师,你这货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被阮恬跪下这一哭,玉小小的注意力又从枫林少师这儿,转到这位小表妹的身上了。
“哈,”枫林少师冷笑了一声。
老夫人就急着拉侄孙女儿起来,说:“你这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公主不喜欢我,”阮恬哭道。
玉小:“你当你人人爱?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再说了,她凭毛要喜欢一个女人?
“我错了,”阮恬还是哭,说:“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表哥,心中挂念,我没有别的用意。公主,我与表哥自幼在一起长大,我……”
“你打住,”玉小:“小顾自幼长在军营里,你跟他一块儿长大?我看你就不像个会武的,你别告诉我,你也在军营长大。”
阮恬被玉小小拿话噎住了。
老夫人道:“恬儿幼时是在我们顾家长大的,星朗回府时,他们自然……”
“祖母!”顾星朗这个时候不得不开口了,他再不说话,他跟这位表妹就成青梅竹马了,“我儿时极少离开军营,与这位表妹不过是认识罢了。既然她要在府中住一些日子,那大嫂就费心照顾一二,阮家的姑娘总不好在我们顾家长住的。”
阮恬一听顾星朗这话,脸上马上就变了颜色。幼时的事,她大多淡忘了,只是这位偶尔归家的三表兄,在她的记忆里永远鲜明如昔。顾星朗冷漠寡言,可对家人一向照顾包容,幼时对这个喜欢赖在自己身边的小表妹,他谈不上和蔼可亲,可对阮恬也是照顾的。阮小姐没想到,幼时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人,现在竟然对她说出这样无情的话来。
家里给订的亲事,阮恬不喜欢,甚至厌恶,所以男方退亲,家人气得半死,阮恬却是欢喜的。这次上京探望老夫人,也是阮恬自己求来的,顾星朗娶了公主,可她毕竟因为顾星朗而失了婚事,所以在阮恬想来,只要表哥对她心怀内疚,那她就一定还有机会。陪在老夫人身边的时候,阮恬常跟老夫人打听玲珑公主,从老夫人的话里话外,阮小姐知道,她的这位姑奶奶不喜欢公主,这让阮小姐更是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可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