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带着大夫进屋了,发现他家主子还站盆架跟前洗手呢。侍卫长让大夫去坐榻那里看伤患,自己走到了景陌的身旁,伸头看看景陌浸水里的手,他主子这么个洗法,不怕把手洗脱皮了?
大当家一帮人这会儿一起挤坐榻前站着,贵妃娘娘的姘头,这种人物,他们这辈子错过了这一回,以后估计就无缘得见了啊。
顾星朗坐在桌子跟前,不想动弹。
玉小小把鱼片粥喝得渣都不剩了,才抬头跟顾星朗说:“我们走不?”
顾星朗还没说话呢,躺地上的侍从僧人哼哼了一声,玉小小反应快,跳起来,到了侍从僧人的跟前,一脚上去,把这位又踹晕了。
顾星朗想说,就让这位醒,他们正好审审,可他没媳妇的动作快,见人又被玉小小一脚踹晕了,顾三少只得闭了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干坐着喝茶。
玉小小走到了景陌的身边,跟侍卫长的动作一样,伸头看看景陌浸在水里的手,说:“景陌,你这手要洗到什么时候?”
景陌听见玉小小问了,才把手从水里拿出去。
玉小小和侍卫长一看,好嘛,这手都洗红了。
侍卫长说:“主子,很干净了。”
玉小:“我闻到你这屋里有血腥味,景陌你是杀过人了,嫌溅了血的手脏?”公主殿下看着景陌很费解,这种人物,怎么会怕血溅手呢?
侍卫长直愣愣地瞅着玉小小,这人是狗鼻子吧?地上他都命人用水洗过了,屋里也熏过香了,这货还能闻见血腥味?
“不是,”景陌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还是别扭,还是想再洗一洗。
看景陌又要把手往水盆里送了,玉小小忙一把抓住了景陌的手,胡乱地摸了摸,玉小:“行了,我摸过的手,不会再脏了。”
景陌一笑。
玉小小把景陌的手一拍,说:“再想干净,你就得把这层皮褪掉了。”
景陌也没擦手,直接就把手背到了身后,被玉小小这一弄,景陌没接着洗手的心思了。
大当家这时在床榻前喊:“公主,驸马,这小姘头长相不错哎。”
“是吗?”玉小小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大当家喊走了,迈步往坐榻那儿走。
侍卫长拿了块干毛巾递到了景陌的跟前,小声道:“主子,您擦擦手吧。”
“不用,”景陌背着手往坐榻跟前走。
侍卫长……,被公主殿下摸了几下后,他家主子这是打算几天不洗手了?
坐榻上,厉泞的脸被大夫擦干净了,少了一大块皮肉的嘴角,也就暴露在了众人的跟前,厉泞脸上的血,就是从这伤口里流出来,近而糊了一脸的。
玉小小看看厉泞的脸,愣了一下,然后说:“我见过他。”
站在了玉小小身边的顾星朗皱着眉头说:“他好像是……”
也到了坐榻跟前的景陌接顾星朗的话道:“他是厉泞。”
“谁?”大当家们一起扭头看景陌。
顾星朗说:“他是朱雀二皇子。”
“妈蛋,”玉小:“他是龙贵妃的儿子,不是姘头。”
大家伙儿……,从姘头到儿子,这变化也太大了一点。
“不对啊,”玉小小想了想,说:“艾敬忠要在龙贵妃的地盘上杀她儿子?”
顾星朗说:“是莫问要杀厉泞。”
玉小小又是一愣。
大当家说:“莫问要杀,那贵妃娘娘就让啊?这儿子是她生的吧?”
景陌看着昏迷不醒的厉泞,突然就扭头看向了倒在地上的侍从僧人,命侍卫长道:“把他弄醒。”
顾星朗提醒景陌道:“莫问身边的人武艺都不错。”
景陌点一下头,走到了侍从僧人的跟前,抬脚就往这僧人的腿上一踩,两声骨断声响起,景陌是生生踩断了侍从僧人的两根腿骨。
侍卫长走上前,挥刀把侍从僧人的双手手筋挑断。
顾星朗小声跟玉小小道:“不想看,我们就出去。”
景陌不等玉小话,便看向了小夫妻俩,神情温和,看着一点也不像是刚踩断了人两条腿的人,说:“清辉,你陪公主再去用一些早饭吧。”
一个景陌的侍卫这时一头冲进了屋,跟景陌禀道:“主子,现在赤阳城的街上全是官兵,城里的集市都关了。”
“那我的烧饼怎么办?”玉小小一听这话就急了。
大家伙儿都默了,这种快要了亲命的时候了,公主殿下竟然还想着她的烧饼。
门外这时传来厉洛的声音:“大皇子?”
“请进,”景陌应声。
厉洛和江卓君一前一后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侍从僧人后,两个人都是一停步。
景陌指了指坐榻,说:“去看看吧。”
厉洛这才注意到,坐榻上还躺着一个人,忙又往坐榻前走。还没走到坐榻前,厉洛就看清这位是谁来了,四皇子顿时就是一趔趄。
江卓君伸手扶住了厉洛,急声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星朗小声跟大当家道:“带着兄弟们出去吧,守好这个驿馆,别让人冲进来。”
大当家冲顾星朗点了点头,挥手让兄弟们跟他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