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妃的寝室从来没有像这几日这样安静过,她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寝室里,听着窗外的风声,鸟鸣,赵妃的心里一片冰冷。讀蕶蕶尐說網讀蕶蕶尐說網若不是看不到自己的希望,她又怎么可能让父亲冒险送府里养着的那对姐妹花进宫来?
“帝王爱,”赵妃小声念了一声,然后笑了起来,她还是犯了傻,自以为是的想要什么帝王爱,想要宠冠六宫,让六宫粉黛因她一人而失了颜色,最后她就是这样的下场。
“娘娘,”寝室外传来一个宫人的声音:“药熬好了,您……”
“滚!”赵妃只说了一个字。
寝室外没了声音,连宫人离开的脚步声都没有传进寝室里来。
赵妃笑话完了帝王爱和自己这个傻瓜,又咬牙念了一遍玉玲珑这三个字。这个贱丫头害她的儿子当了去诛日的质子,又害她不能再孕,这个贱丫头要让她活着在帝宫里受煎熬,那她还要对这个贱丫头留什么情?玉玲珑一个出嫁的公主,以后在皇家唯一能依仗的就是七皇子玉子易,没有了玉子易,玉玲珑还费心谋划,作威作福什么?
翠玉不多时从览书阁一瘸一拐地赶了回来,跟赵妃小声禀道:“敬大总管说让娘娘放心,他知道该怎么做,但圣上会不会因为顾星言不入宫谢恩就治顾家的罪,大总管说他就保证不了了。”
“你出宫一趟,”赵妃道:“去入云山。”
赵妃一说入云山这三个字,翠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苍白了,说:“娘娘还有事要找入云山中的那些人?”
“告诉他们,人我不要了,杀了,”赵妃道:“你动作快些,在城门关上之前,你一定要赶回宫来。”
“是,奴婢这就去,”翠玉答应赵妃道。
“这件事,你做了之后就忘掉,”赵妃看着翠玉道:“现在我的处境艰难,你若是……”
“娘娘,”翠玉慌忙就给赵妃跪下了,说:“奴婢的命是娘娘的,奴婢不敢生出异心来。”
“去吧,”赵妃还是面色冰冷地道:“无论如何,我不会亏待了你就是。”
翠玉从地上爬起来,没敢抬头再看赵妃一眼就退了出去。
赵妃这一回目视着翠玉一瘸一拐地退出寝室,心里想的还是玉玲珑这个长公主。猜到顾家会安排人带玉子易逃走,她又怎么可能不安排人手对付顾家的这一招?她父亲说在京畿之地动手太危险,要等玉子易被带出京畿之地再下手,赵妃清楚,她的父亲一定在京畿之外安排好了人手,但谁说天子脚下就是安全之地了?在京畿,甚至就是京城之外,这会是护卫玉子易外逃之人警惕心最小的时候,这个时候动手,才是最稳妥,最一击即中的时候。
那帮海盗当年被李家父子追杀至绝境之地,被赵秋明所救,后又交给了赵妃支派使用,这些年赵妃一直将这帮人养在入云山中,为的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赵妃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沾得血很多,她不介意再沾上皇子血,还有顾家二少爷的血。
原本赵妃还想留着玉子易和顾星言做最后的筹码,谋算着要怎么用这两个人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不过现在不想用了,赵妃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玉子易一死,顾家还能死心塌地的帮着玉玲珑吗?顾星言为着玉子易死了,顾家不会恨上玉玲珑吗?
我日日煎熬,你也得过这样的日子才行!赵妃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默念道。
顾老元帅这时带着顾星诺站在了览书阁里,祖孙俩跪下谢贤宗的龙恩浩荡。
贤宗打了一个呵欠,跟国师下棋他也是找虐,一回也赢不了,还得看国师为了让自己输得不难看而绞尽脑汁,贤宗觉得国师脸上的苦恼之情,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圣上?”老爷子看自己头也磕了,恩也谢了,圣上坐在那里没反应,只得又喊了贤宗一声。
“平身吧,”贤宗这才把心思从棋盘上收回来,跟顾家祖孙俩道。想着这一回他闺女是真的没来,贤宗突然就心情好了,说:“这次是朕让你们顾家吃了苦头,这个赵北城,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老爷子躬身道:“臣谢圣上。”
“坐下,看茶,你们与朕说说话吧,”贤宗让顾家祖孙俩坐,他其实也没什么话要跟这爷孙俩说的,但是臣子进宫谢恩,他总得说些什么勉励才行。
老爷子和顾星诺又谢恩,坐在了贤宗的下首处。
一个小太监端着茶进了厅室里,给老爷子和顾星诺上了茶后,托盘上还剩了一杯茶水。看自己多备了一杯茶,小太监马上就站在顾星诺的面前手足无措了。
“放肆!”敬忠马上就训这小太监道。
贤宗看看这个跪地的小太监,又看看顾家爷孙俩,还是没看出不对来,说:“这是怎么回事?敬忠?”
敬忠忙也跪倒在地,说:“奴才该死。”
小太监颤声道:“圣上,奴才以为顾二少爷也会来,所,所以……”
顾星诺冷眼看着这两个太监演戏。
贤宗这时才发现事不对,问老爷子:“顾星那什么来着的?就是顾星朗他二哥,他人呢?”
顾星诺起身跪地道:“臣启禀圣上,顾星言身子不适,所以无法进宫向圣上谢恩,还请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