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之前,做好了拼死的觉悟。但她想不到,这种绝境来得如此快速。
忽然,一声尖厉的兽类嘶吼,从她耳边一窜而过。
几缕发丝被爪子之类的挠散开来,能闻到一种很独特的气味…
这味道,竟然意外地舒服。
顾长夏心中虽然纳罕,但她也知道,她快到生命的尽头。
这只冲锋的家伙没逮住她。后边那些,应该也不远了。
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吧。
她如此想。
砰!
忽然不知道撞到什么硬东西,前方猛地一空,她一阵头晕脑胀踉跄两步。
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又被甩了一下,她往前一个趔趄倒地,磕到下巴,牙齿赶巧咬住舌尖。
钻心的疼痛从舌尖炸裂开来,铁锈味瞬间卷满口舌。
顾长夏闭紧眼睛,十指抠地硬挨着不敢出声。
不过,那些东西似乎被挡住了。不断地挠着什么,伴随残忍的嘶吼。
刚刚撞到的好像是一道门?
顾长夏正思量。
忽然。
“三师妹!”清冷的声音虽然微弱。
顾长夏目中异彩亮起。
“大师兄!”
她立即爬过去,扒住刚刚那一道门,嘶声喊着。然而因为浑身寒冷发抖的厉害,舌尖也肿了,她发出的声音,语不成音,力道也实在不大。
也不知道大师兄听不听得到。
“三师妹!”
大师兄的声音,却晃眼就近了很多。
顾长夏浑身一阵,浑身四下里一抹,忽然摸到腰间玉佩,她用尽全力砸向石门。
玉佩清脆的撞击声在黑暗中十分清晰。
大师兄无比敏锐。
很快门口一阵野兽痛苦嘶吼,接着门推开一条缝,一道人影顺着微光闪了进来。
“三师妹!”充满担忧的声音。
“我在这…”
顾长夏哆哆嗦嗦。
“咽下这药丸。”
大师兄蹲身过来,不知道给她塞了什么药丸。
只感觉一丝暖流,顷刻间从喉管随着那药力散入脏腑。
就是有些苦,还把她冻昏的头脑给苦清醒了。
“冷!”
她挤出来一个字。
“嗯。”
一件柔软厚实的衣裳,瞬间将她裹了个严实。
“你…没…掉水里?”虽然这点温暖在这温度严酷的环境之中,其实无济于事。
但顾长夏还是多少恢复了一点生气。
“嗯。”
黑暗中,俊美青年声音淡定沉稳。
随后火折子的声音嚓擦响起,一点青豆大小的光芒跳跃,接着温暖的火苗冒出来,昏黄的光芒散开在屋子里。
顾长夏看向光芒处,她此时正从滚毛披风下将脱掉的湿漉漉的厚重外衫朝外丢…
四目相对。
俊美青年面色微微一僵,立即转身过去,搜集起来屋子。
没一会,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到了一些木材。
他搬过来,一阵旺盛的火苗燃烧起来,冰冷的室内立即升起来一缕暖意。
这木材燃烧的火焰意外地暖和,甚至还迸射出来了灵力。
顾长夏抱住披风滚到火堆边,只感觉一股暖意顺着皮肤,瞬间暖进了五脏六腑。
她以极大的意志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跳进火堆里。
再过阵子,她可能就要冻死了。
俊美青年瞥了她两眼,就又转身,走了两步,僵硬了一会,从地上的湿衣上跨了过去。
顾长夏等他走远,立即蝉蛹似的过去,把衣裳抱到火堆边。
她刚刚连肚兜都丢了。
俊美青年应该看见了,此时也不知道内心有没有崩溃。
这年代的人都挺保守。
她保命要紧,哪还管这些没用的。
靠着火堆,虽然温暖了一些,但顾长夏还是感觉头晕目眩,心脏突突地跳。
那湖水冷的有些邪门。这个小屋也尤其冰寒,也不知道设了什么法阵。竟比外面数九天寒还要冷。
俊美青年很快拖来一个琴架,盯了她两眼后,就默默将她的湿衣服放在架子上烤。
不过只动了外衣和中衣。
里衣和兜肚是顾长夏自己过去搭上的。
俊美青年看了她两眼,可能见她实在抖得厉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过身。
“三师妹,得罪了。”
火光拉长了他宽衣解带的身影,映在墙上放大一倍,仍旧丰神如玉。
他脱了一件外衫给她。
这件锦衣很厚实,顾长夏拖进去披风,立即将自己裹住。
这外衫将之前因为湿漉漉的衣服沾湿的滚毛披风隔开来,躺在干燥尚且带着余温里的衣服里,她感觉又多了些生命力。
“大师兄,你冷不冷。”她有些过意不去。
“我不要紧。接下来,我要解开法阵,逃脱此地空间,你先歇着。”
“好。”
季远尘走向屋子中央的小石桌,其上摆着一局残棋。解开此处禁制的关键,便是这局棋。好在,这棋局与上层院子中那棋局遥相呼应,之前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