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安排好了吗?”坐在车里的老人问道。
“是的boss,已经将委托转交给六道骸了。”小婴儿态度恭敬地回答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老人微笑起来。
“请恕我直言, 关于那个叫狱寺隼人的孩子今年也只有六岁, 怎么能保证他会打动六道骸,而不是被六道骸反过来影响呢?”
虽然狱寺不是彭格列的成员, 委托也是那孩子的姐姐向里包恩提出的私人请求,但是被六道骸拐走的话, 他也会觉得对不起碧洋琪的信任, 不过既然是首领亲口下达的命令……
里包恩相信这个睿智的老人有他自己的理由。
老人听到家族的最强杀手发出疑问, 不怎么意外地笑着摇了摇头。
里包恩微微皱了下眉, 继续说了下去。
“毕竟虽然出身黑手党名门, 那孩子从小就因为母亲是日本人,在父亲的家族受到不公平的待遇, 最近又刚刚得知母亲死亡的真相,应该对黑手党偏见很深, 这种情况下比较容易被人带上弯路吧?”
“我见过那孩子两面,”老人淡淡地说,“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表面看起来凶恶,但受他母亲的影响其实心地非常善良, 是个可造之材。”
老人想起自己见到那孩子的时候, 对方满脸暴躁加不耐烦, 却在接受了不认识的钢琴师的邀请后,乖乖坐在座位上,将那场音准惨烈的演奏从头到尾听了下来。
脸上不由再次露出一丝笑意。
里包恩眼中划过一丝意外:“原来如此, 既然是您看好的苗子,那就不需要担心了。”
至于狱寺的出身,那根本不是问题。
。
北意大利,山间小镇的一家酒馆,与这里的破旧完全不符的钢琴声悠扬回荡,路过的居民都忍不住驻足倾听。
因为钢琴师水平超高的演奏,许多原本没想要喝酒的客人们被迷住了一样迈进酒馆。
这样的情景已经持续了整整十天。
小镇居民们渐渐习惯了闲暇时间来这里散步,点上一杯麦酒坐下来静静享受美妙的钢琴声。
但是今天似乎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
一曲结束后,音乐声戛然而止,年幼的钢琴师气冲冲地走到前台,砰的一声巨响,他跳起来两手狠狠拍在木头桌子上。
隼人忍着掌心火辣辣的疼痛,用恶狠狠的表情瞪视着吧台后身材肥壮的老板:“喂,你这家伙,说好的工资呢?想赖账吗混蛋!”
“你去问问大家,所有人都是每个月五号领工资,你才在我这里干了十天,连试用期都没过,年轻人太沉不住气了。”老板语气无辜,手上还在稳稳地擦着酒杯,显然有恃无恐。
酒馆里的客人也纷纷开口——虽然他们很喜欢钢琴师的表演,但是老板说的也是实情,所以在他们看来,自己只是好心帮不懂行情的小钢琴师科普。
“他说的没错啊这位少年,想要工资的话还是耐心等几天吧,现在离五号也只剩几天了。”
狱寺看着老板脸上得逞的笑容,还有向他投来的鄙视眼神,顿时气急:“当时说好我只做十天,拿了工资就会离开,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老板眼睛一蹬,拉下脸来:“少年你可不能胡说,我们这里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最短也会雇佣一个月。”
他这句纯属睁着眼说瞎话了,当下便有人看不下去,开口反驳。
“老板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啊,本来以为这位小钢琴师要在你这里长期做下去,但人家既然急着走,你通融一下怎么了?更别说这是提前说好的事。”
“哼,这么说你要帮他出头?”老板斜眼瞥向那个人。
那个客人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转过头不说话了。
酒馆老板在他们这里也算名声赫赫,据说和附近某个黑手党家族有关,有人亲眼见到穿着黑西装带枪的男人来他这里喝酒,那个场面看起来非常可怕。
吓退了唯一一个仗义直言的路人,老板得意地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面前的小鬼头,对狱寺快要喷火的眼睛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
他假惺惺地对狱寺提着建议:“其实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只要你在我这里继续工作到五号,五号我一定把工资给你,怎么样?”
感觉自己的智商遭到挑衅,狱寺朝着老板大吼了一声:“滚!”
“你把我当傻子耍吗?谁知道你到时候又会找什么理由,我现在就要拿到钱!”
见这小鬼这么不给面子,老板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阴恻恻地盯着狱寺:“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狱寺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看似无脑地放着狠话,其实他已经偷偷将手伸进外套去拿武器——怎么说也是出身黑手党名门,类似这种程度对危险的基本判断他还是具备的。
眼前的胖子分明打算跟他撕破脸,甚至很有可能会叫人过来群殴。
一般情况下知道对方会有外援,怎么都会忍气吞声等以后再找机会报复回去。
但狱寺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啊!
而且这种地方怎么也不可能会太强大的人,那些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