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月蝶提着水壶回来的时候,沈墨早就已经离开了,她不声不响地把水壶放在桌子上低声道:“主子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奴婢就先下去了。”
清浅收拾着桌子上面的盘子道:“行吧,观砚大人最近几天住在落梅阁里面你小心一点。”
说着她还抬起头看了月蝶一眼,这个丫鬟演技显然不行,有些夸张的皱着眉头捂着心脏低声道:“奴婢这几天能在厢房里面休息几天吗?”
“好啊。”清浅把茶具泡在热水里面烫了一遍道,“这几天也辛苦你了。”
大部分粗使丫鬟的活全部压到她身上的确是辛苦,清浅点了点头道:“若是身体不适的话喊一声,厢房附近都是粗使丫鬟。”
清浅抿嘴笑了笑,安排人去了。
夜半三更之时,布谷鸟叫了三声。
月蝶从被窝里面趴了起来,睡在身边的丫鬟擦了擦眼睛,月蝶低声道:“好姐姐,妹妹去解个手。”
旁边的丫鬟根本没有醒,支支吾吾不知道嘀咕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月蝶松了一口气,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封信拽在手上翻出了窗户。
此时已经是深夜,外面静悄悄的,月蝶披着外套看了看四周便迈出了落梅阁。
然后便眼前幽幽火光一飘,月蝶心里一惊连忙退了一步,却见芍药手里拿着一盏灯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干嘛?”
月蝶下意识地把信纸塞进了袖袋里面问道:“主子睡着了没有?”
芍药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道:“主子早就睡着了,这大晚上的就你一个丫鬟在晃悠。”
月蝶赔笑了小声,从她的手里接过灯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一走,姐姐若是困得话便先回屋子睡觉吧,我来替你守夜。”
芍药诧异地看着她,还有人不想晚上好好睡觉守夜的,她搓了搓眼睛道:“你可要整晚上看着啊,别让人进到落梅阁里面来。”
月蝶应道:“姐姐放心。”
她怎么可能放心的下来,她转过身要回到厢房里,给站在围墙上的观砚点了点头。
观砚叼着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在漆黑的夜晚下从墙上跳了下去。
芍药回到屋子里面的时候,清浅在床上动了动问道:“月蝶出去了?”
芍药还以为自己吵醒了自家主子连忙道:“主子恕罪,月蝶姑娘刚刚和奴婢换了班。”
清浅嗯了一声吩咐道:“你一会儿再派一个人去看着院子吧,月蝶一会儿就会不见的。”
还真的今天晚上准备出去,清浅这才闭上了眼睛,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部交给观砚来做了。
月蝶拿着灯随意在院子周围晃荡了两圈,便提着灯去了府邸围墙的一角,拿了绳子绑上砖块就丢了出去。
观砚靠在外面的柳树粗壮的树枝上,正要下去拿信,手被人抓住。
沈墨站在旁边朝他摇了摇头。
侧妃只是告诉他只需要跟着月蝶,然后的事情就需要自己拿捏。
“主子……”
沈墨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又指了指下面的信封低声道:“等楚王府的人过来再说。”
观砚老实地站在他的身边。
四更的时候,街道上传来了打更人的声音,树下想起了窸窸窣窣地声音。
就在柳树旁边的一堆小灌木丛里面冒出一个人影,观砚擦了擦眼睛,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他都没有看见。
沈墨已经跳了下去,一个手刀把人敲晕在了地上。
“这人二更的时候就已经蹲在草里了。”沈墨活动了一下手腕,“只不过是在等有没有跟着那个丫鬟而已。”
还好主子拉住了自己,不然自己往下面一跳虽然拿到了信但是消息一走漏就没有用。
沈墨抽出信件看了看再捏了捏躺在地上的人的人中。
被人打晕又马上被人弄醒的感觉非常不好,这人一醒就见到太子笑眯眯地从他身上掏出一块小牌子问道:“楚王府的人?”
那人哼了一声,摆出了一副宁死不答的样子,沈墨也懒得管他一脚踹在这人的脑袋上把人再次踹晕过去,然后把信递给观砚道:“一会儿你把这信送给楚王府吧。”
“是”观砚拿了信去换上了这人穿的黑色衣服便给楚王府送了过去。
沈墨早就已经把楚王府上的侍卫体系给分析清楚了,观砚这一身黑衣也认不出来。
他有些时候还真的小看了这个姑娘,沈墨想着抬头看了一眼落梅阁,此时院子已经亮着了灯火。
月蝶还没有踏进院子里面她就被两个粗使丫鬟按在了地上,手里的灯也滚落在了旁边。
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月蝶有些慌道:“姐姐们是怎么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之以鼻地哼声:“等见了侧妃娘娘再说吧。”
侧妃不是睡觉了吗?月蝶惊恐的抬起了头,蓦然看见黑夜之中落梅阁的正厅的灯火是亮着的。
清浅已经换了正服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椅子上端着茶杯,青黛和芍药两人站在她的两边看着月蝶被两个丫鬟扭着上来。
“侧妃娘娘,人带过来了。”
清浅朝她们颔首道:“你们先回院子睡觉吧,白天的时候去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