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红毯?
苏苏晃神,记忆回溯到了穿越之前。她记得那天晚上她抱着小橘猫早早地入了睡,因为次日早上要去走红毯,所以她得养好精神。
方才电话里的人说走红毯……她低头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日期。
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她整个人往下一蜷,犹如骨架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要碎散一般。
她穿回来了,还回到了穿越之前的第二天。
霎时间,大脑里嗡声一响,如同有大锤砸到了头顶。她被震得顿时眼前发黑,双耳失聪。
昏昏蒙蒙地怔了好半天,她渐渐地恢复知觉。她不可置信地抓着头发,而后下床。
走路的时候,身体没了负重感,四肢也不再软软地使不上劲儿。这是她的身体,不再脆弱不堪风一吹就会倒的健康身体。
从床尾步至窗前,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
刺目的阳光登时泼到了身上。她掩住被白光刺得生疼的眼睛,一点一点地裂开指缝。
看着外面熟悉的小区,她双膝发麻,有些站不稳,慢慢地瘫到冰凉的地面上。
小橘猫用尾巴扫着她的脚腕,仍旧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回来了。
她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应该很高兴很开心的。可是为什么,胸腔左下方会一钝一钝地疼。她捂着心口,眼前浮现出片刻之前男人抱着她抚着她的肩的样子。
心脏的钝痛麻痹住她的神经,她惘惘地回到床上,颤抖着唇瓣,把落在被子上的手机拿回来,噼里啪啦地在拨号键盘里输入了一串数字。
电话响了许久。
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她的心脏猛地紧缩起来。
“喂?”沉稳磁性的男声灌入到耳中。
她震惊不已地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怎么会,又怎么可能。她看着脚边的小橘猫,听着耳畔熟悉的男声,一种现实与梦境重合起来的错觉侵袭至心头。
“阿……阿祁?”她的嗓子犹如被棉花塞住,破碎的字从棉花缝隙里挤压到嘴边。
电话那头沉默着,没有出声。
寂静的房间里,她听到脉搏跳动的突突声。
“你是谁?”许久后,男人问道。
这三个字将苏苏从错觉中拽回了现实之中。她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把电话掐断了。
忙音尖锐地扎着苏苏的耳膜。耳膜被扎破的疼痛瞬间渡至全身每一处。
她抱住脑袋,眼前一阵晕眩,空间扭曲起来,所有东西都扭曲成了一团。
啪嗒!
手机如千斤坠砸落到地上,一声巨响轰鸣到她耳际。
“啊!”她闭着眼尖叫着。
“苏苏?苏苏?”
近在耳畔的急声呼唤猝然减缓了她的疼痛,她撑开眼皮,一眼看到满眼关忧眉间聚成山峰的男人。
“阿祁!”双眼涣散空洞地望了他好一会儿,她疾电似地用力抱住了他。
傅祁扶着她,“做噩梦了吗?”
苏苏粗喘着气,狠狠地抓着他的衣服。实质的触感让她又心生恍惚,她咬了咬小臂,真真切切的痛从被咬的地方散发开。
是真实的。
“苏苏,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傅祁亲着她的眼睛,似在安抚她。
做梦。方才是在做梦?苏苏心脏的钝痛和耳中的刺痛顷刻间一扫而空。
原来是做梦。幸好是做梦。她咬着他肩上的衣服,眼泪哗啦啦地淌了下来。
傅祁从上至下地轻抚着她的背,细细地安抚着她,“没事了。”
等苏苏缓过来,他一面擦着她的眼泪,一面问她:“做什么梦了?”
苏苏神色一凛,她靠着他,一声不吭,不欲说下去的样子。
傅祁沉默半晌,也不再问她。
夜色浓沉,天上黯淡无光,星辰隐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傅祁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床上的女孩,目光旋转到钟表上。
时间已经接近九点。
苏苏拽着他的袖口,已然再度沉睡过去。他守在她床边,听到她的手机突然一响。他迅即拿起手机去了房间外。
“苏苏,你怎么还没回来?”周嫂在那头略带焦急地问道。
“她今天不回去。”傅祁的声音很低。
“傅先生?”
嗯了一声,他就挂断了电话。把她的手机关了机,然后进入房间内。
她翻了身,换了个方向。被子从后颈处豁开,随着她呼吸的上下起伏缝隙越豁越大。
他快步走近,把被子严严实实地压到她两侧。
天光大亮之时,苏苏霍地睁开眼睛。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旋即腾地一下掀开了被子。她张望着温度略高的室内,看清楚这是谁的房间后,高高悬起的心稍微往下坠了坠。
然而她的情绪还是不能安定下来,一种心底虚空恐惧如狂风掠过,她慌急地跳下床,拖着僵滞的四肢打开了门。
“阿祁?阿祁?”她急急地寻找着他,刚走出房间没多远,她突地顿住,随即冲回卧室,找到自己的手机。
她迅速地输入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她眼眶一湿,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