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少校被迫从一个糙汉, 变身成了一只软虫。
看他不小的个头紧张地缩在精致的小西装后,表情诚惶诚恐,顾遇没忍住在一旁噗嗤笑了, 还以懒散调子说风凉话:
“莫尔少校你这不行啊,得笑一笑, 表情软和一点, 不然一脸阎王样, 哪个雄虫见了你都得被吓跑。”
另两个审查会的虫也在帮忙鼓捣他的衣服,附和道:“对啊,莫尔少校, 得看起来小鸟依虫一点, 雄虫一般是不会主动的, 得你主动凑上去——记住,关键点是得像没长骨头似的,要软绵绵地顺从地趴过去。”
莫尔僵硬地做了个软绵绵趴上去的动作,顾遇彻底在一旁乐得不行。
审查会的两虫很无奈:“莫尔少校,得笑啊,表情自然一点,勾虫一点……”
莫尔紧了紧身上的小西装,又不太适应地揉了揉头上的发型,由衷不解:“勾虫是什么表情?”
另两只单身虫也说不上来,只好目光求助向唯一一个成了家的顾中校。
顾遇唔了一下, 仔细搜索脑海,无奈摊手:“不一样,不一样, 我家雌君的勾虫表情一般都是面无表情。你们这, 还是搜点网上的图片照葫芦画瓢吧。”
网上的确有好些被网民们直称“勾虫至极”、“魅力四射”的明星摆拍照, 莫尔少校潜心寻觅其中规律,自己搁副驾驶座上练了一下午,总算初步学有所成。
——至少不再是一开始找虫打架的阎王爷,笑起来也算有模有样的。
这还多亏顾遇提醒:“你就想象,对面是你喜欢的某只虫或者某个东西,你见到了很高兴,所以就笑了。”
莫尔少校沉默了一下:“我家的狗子?”
顾遇:“……”
“嗯,”顾遇和蔼地笑笑,“你就当费奇是你家的狗子。来,笑吧。”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没虫会想让莫尔少校上场。但调查小组只有四虫,除了顾遇和莫尔外,另两个都是审查会的亚雌,文职虫员。
派莫尔出马,一来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莫尔少校完全能按他以前险些一脚踹断雄虫命根子的凶残方式,得以自保。二来,费奇偏爱的类型也不是娇小纤细的亚雌,而是身材高大但性格温顺的一般雌虫。
于是,莫尔少校被委以重任,半天集训后强行赶鸭子上架了。
入夜后的街角酒吧,灯光黯淡暧昧,空气也似微醺。
费奇独身一虫坐在吧台前,撑着头喝着闷酒,不时扫一眼光脑,眉间略有些烦躁。
忽然一只手伸来,向他面前递上一杯淡色的茶:“喝杯花茶吗?降火祛热的。”
费奇抬头,在暗黄的灯光下,看见了一个西装打扮、英俊高大的雌虫,正低头俯着身,对他浅浅笑了一笑,目光温和而又深邃。
雄虫也嗤笑了一下:“来酒吧喝茶?”
雌虫在他身旁入座,一手撑着吧台,侧头恬淡地望着他:“为什么不呢?只要让自己愉快,虫生又有什么不可以做呢?”
这话自己说出来,莫尔都要吐了。
然而他的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笑容保持在恰到好处的弧度——他已在尽力把对面看作自家的狗子,展现出父爱的微笑。
而被他撑住的手遮挡的发下耳中,正装了个军部职业特工专用耳麦。林希安林会长虽然在虫手上扣扣索索,但在设备提供上一向出手大方,配备先进。
而费奇怎么也不会想到,其实真正和他扯话瞎撩的,也是一只雄虫。
耳机背后,顾遇啧了一下,在对面二虫看呆了的目光下,又闲闲道:“继续说,而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是同类。然后笑一下,暧昧点,反问一句,你说呢?”
吧台边,高大英俊的雌虫右手支着面颊,语调如出一辙地闲闲道:“而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我们是同类。”
昏黄的灯光下,他又勾起唇角,暧昧地笑了笑:“你说呢?”
费奇好久没见到这么上道却不低俗的雌虫了,起了陪他玩玩的心思,等消息时的烦躁心情也消解了许多。
就着酒吧内昏暗的光,他探出一只手,在吧台上缓慢地由雌虫的指尖抚摸向他的手腕,同样暧昧地笑笑:“能和你在这一夜相见,真是有缘。”
那一刻,费奇全然不知他的命根子已危在旦夕,对面的雌虫笑都僵了,下意识就想一腿给他飞踹过去。
幸好顾遇不住在他耳边唠叨:“冷静,冷静,大哥!坚持就是胜利,这证明他现在对你很感兴趣,坚持就是胜利!”
莫尔忍住了冲动,继续保持笑容,跟着耳边顾遇的话说:“我相信,遇见你,会使今晚变成一个无比美妙的夜。”
高大英俊的雌虫表现得如此温顺乖巧,费奇的某种征服欲得到了恰到好处的满足,他的手继续顺着手腕暧昧地往上,便见眼前的雌虫有些赧然地低下头,在他眼下露出了纤细温顺的脖颈。
“趴过去,到他肩膀上,”顾遇指挥着,“注意不要实压,虚虚地,笑得暧昧点——就像你给你家狗子挠痒痒的时候。”
这比喻让莫尔找到了点状态,温顺地就着雄虫靠近的动作,虚虚地趴伏到了他肩上,轻轻地伏着雄虫肩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