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打算去做什么?”
“当然是带着……”几个词被他含糊掉,“去世界各地旅游啦!”
五条悟望着他酒红色的眼睛和长发,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史莱姆往床上一靠,对他挥手道:“慢走不送。”
凉宫和树抱怨道:“好冷漠啊,起码得给我点路费支援支援吧?”
……末了,凉宫和树带着五条悟给他据说有五百万日元的支票慢悠悠地逛出了咒术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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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米花综合医院。
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熄灭,走廊上坐着所谓的病人家属,但真正的家属却没有来。
诸伏景光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手机里全是降谷零和工藤新一给他打的电话,中间还夹杂着一份太宰治的简讯,问他的事情究竟处理好了没。
脖颈很痛,从镜子里看满是青紫,可见对他下手的人力气有多么大。
一想到是水上澈也下的手,诸伏景光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面对。
他先是给降谷零回了报平安的简讯,得到“江户川柯南在场”的信息,接着便打电话给工藤新一。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拨通了,恢复原本嗓音的工藤新一压根就没有多话,一句“你快点来米花综合医院!”就直接把诸伏景光给喊懵了。
他用全速上了白石山,发现山上空无一人,只有散落在地上的几根布条(看着像是江户川柯南穿的),和空荡荡的桌子。
诸伏景光勉强保持着冷静,手电筒光线扫荡间能略微看出地上的闪光点,他过去捡起碎片一瞧,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蓝色在他指尖闪烁。
——是宝石的碎片。
没有过多思考,诸伏景光就火速赶到了米花综合医院,见到穿着一身病号服,一脸疲惫和呆滞的工藤新一。
“水上先生的证件都没带,我是让园子动用关系才签成字的。”他蓝色的眼睛与诸伏景光对视着,诸伏景光甚至从中看到了一丝哀求,“诸伏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诸伏景光头脑中一阵嗡鸣,他表面冷静地坐下来,对工藤新一道:“你看到了什么?先告诉我。”
工藤新一弓着身子,用手撑着头,将本就凌乱的发丝折腾得更为毛糙,他用低低的、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完了全过程。
灰原涉举手投足间召唤的愿望光束;漫天飞舞的千纸鹤和化作光点的神明;陡然破碎的宝石和决然离去的凉宫和树……
“水上先生在宝石碎裂后脸色就很不对,但是我当时实在是太生气了……”工藤新一喃喃道,“我应该先把他送到医院,而不是在上面发脾气。”
造成的冲击太大,还算得上是孩子的少年此时更是悔恨自己的主次不分,如果水上澈也有什么好歹,他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工藤新一一向冲动,甚至为自己的冲动吃了很多苦头,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改变,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正义和生命。
但是正如他在月光岛没有救下浅井诚实一样,在水上家的事情中,他也只能徒劳地旁观着,甚至把情况搞得更糟。
如果他真的听降谷零的话,一直旁观着,那么水上先生是不是就不会在冷风里吹那么久?
工藤新一开始钻牛角尖。
诸伏景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说不气是不可能的,但设身处地,如果在上面旁观这一切的是他,他估计也会想去揍凉宫和树几拳。
——终归是在意的对象不同。
不过比起工藤新一,诸伏景光了解的内情更多,他知道水上澈也打晕他就是为了防止他破坏这次的行动。
这是他们几人已经提前选择的结局,不是谁过去都能够动摇的。
诸伏景光对水上澈也的要求已经低到没边儿了,只求他能好端端活着,别有事没事跟凉宫和树混在一起作死。
末了,诸伏景光只是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背,轻声对他说:“不是你的错,辛苦了。”
凌晨一点半,从昏迷中醒来的宫野志保也来到米花综合医院。阿笠博士年纪大了,被她勒令去休息。
凌晨两点,毛利兰从家里急匆匆赶来。毛利小五郎上次去应酬穿的衣服上多了个唇印,被妃英理发现,两人又是一顿争吵,毛利兰只好先安抚好家里两个活宝,解开矛盾后再出来找工藤新一。
两点十五分,结束了一天加班的降谷零也从警局赶过来,他难得穿上了公安的服饰,整个人显得格外干脆成熟。
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
期间,宫野志保听工藤新一简单地讲了一下灰原涉的结局,显然是无法接受,她坐在白色的铁制排椅上默默流泪,很快又晕了过去,被送到病房休息。
降谷零只是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对他道:“松田一直想跟我们聚一聚,那家伙拆完弹就又回一课加班去了,他甚至念叨说要跟你跳槽去横滨。”
诸伏景光笑道:“横滨也不轻松啊,那虽然没什么案子,但打起来比米花这边凶多了。”
尤其是港口黑手党那群人,不管是重力使还是叫芥川的家伙,每次打架都声势浩大,恨不得直接拆了所有建筑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