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古代人的时候,安王那边的事情不该传得那么快的。
沈瑜之手上的消息,怕是大多都是从四皇子那边传过来的。
既然还能传出消息,就说明至少裴昡的处境不算危急。
白楚凝眉问道:“可说了有人受伤?”
“四殿下受了一些伤,但并没有危及性命,安王,”览川顿了顿,“安王失踪了。”
“失踪?”白楚惊愕道,“确定么?安王失踪,他身边跟的人的呢?”
“这……三少爷并未同览川说起。”
“罢了,”白楚摇头失笑,“他们那些刀光剑影的事我去掺和干嘛。以后三哥再说,你也不用再告诉我了。”
“是。”览川应声,随即又说,“夫人,三少爷说,想再见您一面。”
“见我做什么?”白楚懒洋洋地道,“你只说我最近不方便吧。”
这会儿她身上不是盯着多少双眼睛,裴昡又不在京城,就沈瑜之的城府,还是让他少掺和些麻烦事吧。
览川突然沉默下来,就当白楚觉着气氛奇怪,想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就听他低沉着嗓音:“夫人,您需要将二少爷的事告诉三少爷么?”
白楚手上动作一顿,抬眸静静地看过去:“不用。”
览川眸光一闪,黑白分明的瞳仁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想看出她心底的声音:“夫人看中的人,是二少爷么?”
白楚莞尔:“览川,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览川缓缓出声:“若是夫人所愿,览川无论如何都会让您如愿。”眸中浓重的黑色显出极致的纯粹来,白楚明眸流转,眉眼渐渐透出柔和地笑意,黛眉弯起:“那若是我说我是喜欢沈玧之,览川又会如何帮我?”
览川飞快垂落了眼帘,遮掩住眼底霎时间迸发出来的情绪,说话声,声线中多多少少显出淡淡的干涩:“只要是您的期望,我便为您达成。”
白楚突然就有些糊涂了,轻声问:“览川,你不喜欢我么?”
览川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瞳仁放大,慌乱无措地颤了两颤,又匆忙低下头,“我、我……”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这模样,与承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白楚从软榻上缓缓坐起来,眸光柔柔地看着他:“你既然是喜欢我,却又为何要帮我呢?”
览川只觉从心底窜起的火星都要烧到头顶了,思绪一片混乱,满心满眼满脑都是她现在这样眸光清亮地看着自己的画面,她眼底的光,比中秋十五的月光还要柔软美好。
他怔愣在原地,几乎是凭着本能,低喃出声:“因为、因为你喜欢啊。”
说完,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白楚愈加不懂,她总来没见过有谁能眼睁睁将自己心爱的人推给别人的,这样的爱,不是存在于电影等虚幻世界,便是爱得不够深。
但览川的性子她最清楚,本就心思净透,一心向着剑道。
她能感受到他浓厚真挚却又费心压抑的爱意,在他心中,能跟自己相比的,估计就只有他身上的剑术了。
白楚眨了眨眼,慢悠悠的起身,一步一步,轻轻走到他面前。
一伸手,纤白如玉的手指本来想去够他腰侧的挂着的剑的,还没碰到剑把,就被览川抓住了手。
他面上的红晕彻底压制不住了,赶忙放开了她,退后一步,期期艾艾地说:“夫人,你、你小心碰伤了手。”
白楚不在意地笑了笑,从善如流地将双手背在身后:“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练剑的?”
“不记得了。”览川低头看自己腰上的剑,眼底泛起柔和的光,“我能记事起,就开始练剑了。”
她点点头,轻笑着道:“真好。”
览川是不善言辞的性子,让他说出些童年练剑时候的趣事比登天还难,白楚便叫他随便舞套剑法出来给她开开眼界。
她拉着他去了院子里,还饶有兴致地让双喜端了壶茶,就这么歪头看着他舞剑,偶尔凌冽的剑风扫到她跟前来,那霎时间令人呼吸一致的恐惧,之后也能让她觉出趣味来。
……
就这么心无旁骛,轻松自在地过了几日,除了白音华又偷摸塞过来控诉和指责她的信,白楚一点没理会外头发生的事,有览川的配合,以及庄子外沈玧之人手的保护,她倒仿佛活在真正的桃源里,天地之间,什么忧愁都不用考虑,什么烦恼都不用理会。
大约就是因为太过放纵,连耳畔忽然响起的打斗声,她都是过了好半会儿才反应过来。
“览川!”她扬声唤道,“外头这是在闹什么?”
览川进来回道:“夫人,是王大少爷来了,说是要见您,在庄子外被拦下来了。”
“因着二少爷手下不许,王大少爷一声令下,两伙人就直接打起来了。”
“打扰您休息,是览川的疏忽。”他拱手抱拳,“您放心,我这就去将人都赶走。”
“慢着,”白楚颇为犯愁地揉了揉眉心,“王修则这是故意来看热闹的,你别管他,要是不让他如了意,以后天天都有这么一回,能烦死你。”
览川刚因着她话里的熟稔暗暗皱眉,再一听她说出去见他,也顾不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