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从屋子里拿去一件东西作为两人间的信物。
“楚华,你如今与沈氏和离,无论你如何打算,有这样的身份,总是不好再谋后路的。”
“你放心,若是你肯助我,日后有我在一日,便能让你风风光光地立足于京城。”
白音华的意思,是无论背后给她倚仗的人是谁,她有和离的身份,不好正大光明的嫁给人家,但若是有朝一日,安王登上帝位,手掌权势,那么作为他最为宠爱的对象,白音华自然有能力让她达成所愿。
哪怕不嫁人,有个深受皇宠的姐姐,白氏一族都能扶摇直上。
白楚缓缓收起唇边的弧度,眸色幽深地看了她半晌,不得不承认,白音华怕是认真的。
也是,安王不在,白音华对上徐嫮未免势单力薄,也是时候往外拓展势力了。
良久,白楚才打破这片令人屏息的安静,她眉眼弯弯,笑着道:“好啊,我帮你。”
还是那句话,既能给安王找麻烦,又能给自己搭台戏看的好事,她为什么不同意?
即使白音华本意找她估计是为了让白楚联系在背后帮她的人一同对付徐家,但她不明说,白楚也就心安理得地当做不知道,从安王府离开,又去广聚楼坐了一会儿。
她想着白音华或许会派人尾随着她离开,便安安稳稳地在广聚楼坐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做。
直到览川都将人解决了,再打道回去。
平平淡淡地过了几日,静等着白音华都快没耐心了,她才出手。
为了白音华对上徐家当然不可能,白楚便借鉴了徐家往日惯用的手段,让人去街头巷尾,尤其那些夫人小姐常常来往的首饰衣裳铺子,传了这么一则流言。
说的是,因为安王妃不能生,所以在侧妃有孕并生下儿子后,就将这孩子硬抢过来,放在自己膝下养大,还有些去母留子的意思,孩子的生母白侧妃在安王府上备受折磨,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
以上内容,抱养孩子以及去母留子,说出去是不好听,但大多当家夫人都有过相同的艰难,对此,哪怕明面上为了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要不赞同甚至轻斥一句,但实际上心底是不以为然的。
杀人诛心的,就在那句安王妃不能生上面。
在这个对女性形象尤其定性,觉得她们最大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的时候,不能生,那是犯了七出之条中的第一条,无子的。
放在旁人身上尚有转圜的余地,偏偏是皇家,那就是天大的罪过。
这可是天下最尊贵的裴姓血脉,哪怕是众人不待见的安王,人家算起来也是正经嫡脉,就算是先父身份尴尬点,也不能说就在此断了血统啊。
乍一听到这流言,徐嫮脸都绿了,大发雷霆,连忙收拾东西回娘家去求助了。
徐家自然是要帮忙的,否则他家其他的女儿还怎么出嫁?左右这事情也不棘手,女子能不能孕,找太医一把脉就知道,谁要不信,就把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总不能说都是被徐家收买了说假话吧?
谁知这边刚一出手,那边舆论转眼间就换了个风向。
原来安王妃身体好着呢,是能生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过好消息呢?
这时候就有人说了,
或许是安王的原因呢?
虽说白侧妃生了个儿子,但听说身子很不好,明明孕期小心照看,最后却还是早产了,这说明胎里这孩子就弱啊。
在这样的流言风语之中,白楚无私地向古代人民分享了“肾虚”和“弱精症”两个概念,众人恍然大悟,颇为新鲜好奇地找了大夫去问,发现医学上还真有这样的病症。
于是,流言一换,安王妃是要抱养孩子和去母留子不错,却不是她不能生,还是安王不易让女子有孕。
总的来说,就是他不行。
这么一来,就算是那些骂安王妃是毒妇的男子都忍不住对她生出些微妙的同情,那……虽然方法不人道,可人家也苦啊,这不是没办法么……
身上的骂名总算被洗清了,徐嫮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再想到安王的那些传言,她又有些五味杂陈。
放在她最爱安王的时候,是一点骂声都舍不得让他沾,但这会儿,虽说还是有点别捏,可其中掺杂着一些说不出的痛快。
成婚这么多年了,安王都没碰过她。
说是对白音华情有独钟,天下哪有男子为女子守身如玉之说,说不定就是安王不行,怕别人发现,所以才只肯在白音华房里留宿?
徐嫮越想越真,暗自打了好几个寒颤,第一次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死缠烂打非要嫁给安王呢?
这不是嫁过来守活寡的么?
施氏听见流言,在外自然是要给安王面子,转头也是忧心忡忡地来找徐嫮问清事实,徐嫮面上流露出来几分,施氏也就明白了,抱着她又是好一顿痛哭,早前的几分隔阂瞬间就不见了。
她的女儿受了大委屈啊!怪不得性情大变!
事情闹得太大,最后总算传到坐月子的白音华耳中了,她一时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绿窈吞吞吐吐地将那些话又说了一遍,白音华当即将手里的小暖炉扔过去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