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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2 / 3)

极好。

皇帝一边感慨她心宽,一边又觉得好笑,他那个侄子,狼子野心又自以为聪明,活这么多年估计也才跌这么大一跤,差点把自己的侧妃都赔了进去。

他不是第一天发现安王的不对劲,眼下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也不觉得惊讶,只是比起安王来,那名设法将白楚从安王手中救下的人让他更为在意。

“还没查出来吗?”

在御案之下,跪着的是羽林军总领,名蒋杨。

“臣无能,请陛下降罪!”蒋杨垂头丧气,瞧着仿佛受了重大打击,哪有平常在皇帝跟前神气活现的样子。

倒也不能怪他,对方使的人手都是早年就埋在安王身边的细作,这会儿连对他们底细最为了解的安王还是焦头烂额,抓不到线索,更别说外人了。

“不过,陛下,既然这群人是冒着风险来营救沈家三少夫人的,想来与她有旧,要不,您将人请来问问?”蒋杨试探着道,他几乎是从小长在羽林军里,从来没尝过这样抓心挠肺查不到线索的滋味,简直憋屈极了。

皇帝抬眸轻轻横了他一眼,立马把蒋杨的胆子又吓了回去:“什么浑主意?索性朕将人抓来,给你带去诏狱刑审不是更好?”

蒋杨缩缩脖子,抵挡住从背脊处乍然升起的寒意,讪笑着道:“是臣口不择言,一时昏了头了,您别怪罪,”

心烦意乱地将人挥退,皇帝脑海中不住地响起蒋杨口中那句“与她有旧”。

这自然是再明显不过,可皇帝也知道,那人的戒心极重,说不定就是她为自己的倚仗,跟小动物冬眠前偷偷摸摸藏粮食一样,恨不得将自己的筹码藏得越深,旁人看不见也抢不到才好。

这么一来,安王那边倒还不能先出手了。

皇帝眸光幽深,屈指在龙椅扶手上敲了两下,半晌,才缓缓出声:“罢了,你下去,安王那儿暂且收手,只管盯着。”

蒋杨应道:“是。”

安王固然是心头大患,但更令皇帝头疼的是,偏偏他要去招惹白楚。

这下可好,皇帝每回想起安王来,总忍不住联想到白楚身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清明一生,怎么突然就生出执念来了。

大约真是在高位上坐久了,鲜少遇上求不得的,就更加不肯放手。

“金玉阁那边,还没什么消息传来么?”

李全恭敬地侍奉在侧,微微弯腰,轻声回道:“禀皇上,确实没有。”他迟疑了一瞬,试探着问,“那新季的册子,您看,还送不送?”

论时间,早该送了,谁让陛下这儿突然闹起了别扭,非要沈家的三少夫人张口来催,人家催了一遍还不肯给。

李全默默地在心底叹了一声,圣明如陛下,也难得犯了回痴病,他弄不懂的就是,陛下若是喜欢,将人选进宫来留在身边不是更好?

要说身份的问题……陛下虽然不说独断专行,却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重新换个名字、换个出身,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先例。

总犯不着这样天天闷在宫里,思来想去的,何苦来哉呢!

李全担心来疑惑去,完全没有“白楚会不愿意”的想法,帝王之尊,天下人谁不趋之若鹜,便是不说荣华富贵,单单陛下这份心意便是难掩的珍贵了,那沈三少夫人若是知道,哪会不动容心悸?

那边皇帝听见他的问话,罕见地沉默迟疑了起来。

送不送,那当然得送了。

微不可闻地叹出一口气,连带着深邃冷淡的眉眼都缓缓添上了一抹柔色。

“送吧。”

终究还是在金玉阁碰面了。

白楚是故意要来告状的,所以张口便是直接的埋怨:“我都病了好久了,您怎么现在才肯见我呢?”

娇软的语调听着不带丝毫怨气,仿若撒娇一般。

那滢滢的明光顾盼流转间仿佛是直直冲着他心窝而来,皇帝面上的一层薄雾般的疏远感散去,缓缓扬起温和的笑意,心是软的,态度却不偏不倚,似真似假地显出几分冷淡来。

“是朕不肯见你,还是楚华乐不思蜀把朕给忘了?”

他眸光漫不经心地在她面上逡巡,“你去老三的婚宴了?”

白楚轻轻“嗯”了一声,一派无辜:“也不是单单就我去了。”

皇帝一副“我知道你在装傻”的眼神看着她:“就你反客为主,闹腾出这么大的戏来?”

白楚哼唧着说:“陛下莫不是为了您儿子来向我问罪的么?”

“需要朕问罪么?”皇帝笑睨着看她,“信不信,老三正掘地三尺,要把你找出来正法?”

这倒是真的,对三皇子来说,这不仅仅是他的大婚,而且是他从宫中搬出来正式建府的标志,是向众人声名自己已经长大了,且即将入朝掌权的最好平台。

就这样被安王和白楚相互算计着破坏了个干净。

翌日,满城都在讨论着三皇子婚宴上的风流韵事,反倒把三皇子夫妇这对主人给忽视了个干净,

白楚眸光一转,笑盈盈地坐到他身边:“您英明神武,知道我只是为了自保才顺水推究、将计就计,冤有头债有主,您身为皇父,该好好教育教育三皇子,迁怒无辜是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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