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没事,真好……”
话音未落,她气息不足,一歪头彻底晕厥了过去。
如兰急得不行,仰头冲着沈瑜之哭求:“三少爷,求您先帮忙抱我家小姐去禅房之中吧,小姐受了重伤,总不能就这样倒在地上……奴婢无能,抬不动小姐又怕加重了她的伤势,三少爷,求求您帮帮忙吧……若是耽搁了,奴婢真担心小姐会、会……”
沈瑜之对胡曼柔再不喜,也没有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在他眼前消逝的道理,刚要迈步上前将人抱起来,却见览江急匆匆地跑过来,在他耳畔小声禀报:“三少爷,那黑衣人往三少夫人休息的禅房方向逃过去了。”
沈瑜之一惊,白楚本就不在寺庙中,若是被那黑衣人闯进去也就算了,但若是追着刺客去的护卫们也一道进去,岂不是就暴露了?
“览江,你让人将胡小姐安全送回禅房去,让大夫立即来给她查看伤势。”
说完,也顾不得刚想张口说什么的如兰,急急想着白楚的禅房跑过去。
……
胡曼柔确实是被生生给疼晕了,等她醒来,如兰正拿着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见状惊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肩上的伤口还痛么?”
被尖头锐利的箭直直刺入肩头,自然是痛的。
胡曼柔稍稍一动,就被牵扯而起的伤口疼得狠狠咬住了下唇,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干涩沙哑地艰难出声:“人……呢?”
如兰对她的打算再清楚不过,自然知道胡曼柔所指的是谁。
激动喜悦的神色渐渐褪去,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三少爷召集所有护卫,联合了普济寺中的方丈主持等等,正上上下下仔细搜寻着刺客的踪迹。”
胡曼柔卧倒在床上,连叹口气都能牵起细密的疼来,一口心血呕在喉咙里,哽得厉害。
“算了。”
“白楚华那边怎么样了?”
“这……”如兰声音压得更低了,“虽说人是引过去了,但临在门口被三少爷拦下来了。”
胡曼柔缓缓闭上了眼。
她总是运气那么好。
对白楚华来说,举手可得的东西,她费心筹谋,汲汲营营,接连拼上几次性命,到如今还是高悬在天边、看得见摸不着的月亮。
“你确定,她真的被人掳走了?”
如兰肯定地点头:“奴婢让人专门盯着的,不会有错。”
胡曼柔虽然还是面无血色,但神色看着已然平静了下来,
“但愿,让她别再回来了吧。”
白音华被徐嫮的人绑走一事,确实有胡曼柔在其中推波助澜,但凭空出现另一伙人将白楚华也给掳走,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她原本只是想私下安排人使上一出苦肉计,增加她留在沈府上的筹码,至于锅就顺道留给徐嫮背了。
然而发现白楚华失踪一事,她计上心来,就打算赌上一赌,让刺伤她的刺客往白楚的禅房跑去,若是能当众撞破三少夫人失踪一事,就算她最后安然无恙地被找回来了,声名有碍,也再恢复不了过去的风光。
真可惜了。
她也是没想到,自诩君子的沈瑜之居然还真能放着为他舍命、奄奄一息的自己不管,只顾去担心白楚华会不会被人发现失踪而损了名声。
所以说,再如何谦谦君子,要冷酷起来,也能比谁都冷酷。
胡曼柔因救沈瑜之而重伤,老夫人那儿肯定是瞒不过的,怜惜不已地在她床前守了几个时辰,待胡曼柔醒来,又握着她的手连连感激夸赞。
不过这样一来,老夫人的心都记挂在胡曼柔身上,倒也没空去理会“身体不适”的白楚了。
胡曼柔倒是有心想将此事挑明,无奈她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能在沈瑜之刷好感值,若是为了对付白楚华就前功尽弃,那她这伤非但受得不值,还很有可能为旁人做嫁衣了。
所以阴差阳错的,沈瑜之这边倒是减轻了不少的压力,也算是胡曼柔求仁得仁,他对她的印象还真好了一些。
这边情势渐渐稳定,白音华那边才刚刚闹起来。
徐嫮为了避嫌,从头至尾都跟白音华出事的地方离得远远的,进出十分高调,就是为了避免安王怀疑到她头上来。
也是因此,等人把白音华绑来后,被她下令丢进了普济寺后山的一个简陋的草庐里,却连前去幸灾乐祸,欣赏欣赏她落魄丑态的机会都没有,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当然了,这点失望在自己视作生平大敌的对手总算要消失的畅快面前不算什么。
然而,还没等到风声平息,那边沈家三少爷就传出了遇刺的消息,还是黑衣蒙面的刺客,徐嫮听闻之后便紧紧皱眉,心头猛地窜起几分不安。
“嬷嬷,你说,我要不要将白音华尽快挪出普济寺……若是被沈家的人无意间发现……”
徐嫮犹豫不定。
她身边的松嬷嬷过去是跟在施氏身边的老嬷嬷,对这些阴私计谋尤为擅长,在施氏身边几十年,也算是十分得力的奴才了。
施氏也是担心白音华心机深沉,唯恐自己疼爱的女儿会在她手里吃亏,所以就把松嬷嬷归入她的陪嫁中。
“王妃,眼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