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确实有些累了,在双喜的侍奉下洗漱完,换上薄绸杨桃蝶纹的寝衣,浑身上下清清爽爽,只余长长的乌发还染着三分湿气,双喜拿着帕子给她擦了半天,剩下的也只能让它慢慢干了。
白楚躺在事先被烘暖的被窝里,晾干头发的时候,随手拿了本书来看,打开才发现是沈玧之送她的棋谱。
她一愣,接着恍若无事地将手上的册子合上:“双喜,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去膳房看看,还有什么不积胃的汤羹能现做的,帮我去要一碗来。”
双喜放下轻轻扇着的团扇,应道:“是,奴婢这就去,立即就回。”
几乎是在她出去将房门合上的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床帏后走了出来,
“我等了你许久。”
白楚坐起身,看着沈玧之十分自来熟地搬了把圆凳坐在她面前,有些无奈道:“您天天私闯我的住处,我还未说什么,您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他清雅的俊脸上笑意敛起,眉心带起几道浅浅的沟壑,深眸不见波澜,“楚楚今日出去了一天,可是遇上什么好玩的人了?”
“是啊,”白楚直接应道,“说来也巧,长平长公主身子不适未来参加太傅夫人的寿辰,便让她的一双儿女代她出席。”
“二哥,您要不猜猜,柔嘉郡主同我说什么了?”
沈玧之面色沉静,不以为然:“既是无稽之谈,不必理会。”
“怎么会是无稽之谈呢?”白楚笑盈盈地抬眸看过去,“二哥,柔嘉郡主对您的情意您再清楚不过,如今她到了婚配的年纪,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
沈玧之摇头轻笑,淡淡道:“不至于。”
如果连个柔嘉都能让他担心,也显得太无能了些。
见他这样淡定,白楚还真的有点好奇了:“皇后对她的疼宠已经传遍朝野内外,甚至还有人说皇后这是看中了柔嘉郡主要将她选给二皇子为侧妃……”
当然是不可能的,堂堂皇家郡主,要是嫁为妾,也太丢份了。
“我想,若是柔嘉郡主向皇后娘娘请求赐婚,说不定会得到允许也不一定啊?”
这倒是真的,就是最后的人情债太不好还,柔嘉郡主估计也是顾及到这个,才婉转找到白楚身上,盼着让她说服端敏长公主去请旨。
本来嘛,就该男方主动些。
沈玧之眸光中流转着冷芒,低缓的语气中显而易见地透着些许不悦:“楚楚好像很期待?”
他目光中渐渐染上了不容忽视的专注以及浓烈的情愫,落在她身上的时候仿若火星掉在她身上。
沈玧之倏然一笑,萦绕的危险使得眼底牵起的笑意都让人心生寒意:“你想知道,若是赐婚旨意下来,我会怎么做么?”
白楚对上他的目光,眼睫轻颤了颤,忽然觉得,原书情节中柔嘉郡主的死说不定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她垂眸避开,答非所问:“二哥,那你觉得,柔嘉郡主的归宿落在徐家,如何?”
沈玧之神情中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那些汹涌袭来的情绪缓缓退去,向来平和无波的眼眸溢满了亮光:“楚楚觉得好?”
“为什么?”
“因为我么?”
这三句,一句比一句紧迫。
白楚却敛眸平淡道:“不是。”
沈玧之也没发怒的意思,纵使眸色再深,唇角的笑还是温和的,“那是为了周柏轩?”
白楚一怔,倒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提他做什么?”
沈玧之也没想到突然提到周柏轩她还能这样淡然,再开口,语调便稍稍平缓了些:“之前,强闯进沈府来找你的,不就是周柏轩?”
“原来你知道了啊,”大约是早就对沈玧之的手段早有预料,所以乍然听闻这个,白楚确实没多少惊讶,笑了笑,“怪不得。”
她之后没见周柏轩来过,还以为是剧情所限,回去跟白音华纠缠在一块儿了呢。
“是因为先前柔嘉郡主与白音华的闹剧,周指挥使大约是柿子挑软的捏,所以找上了我。”
没从她神色变化间看出一点对周柏轩的特殊情意,不代表沈玧之对他的恶感就能少一分。
他暗藏锋芒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她肩颈处,“他还伤了你。”
“那二哥为何不动他?”白楚却弯眸笑着看他,这个问题说出口,沈玧之一时还真回答不上来。
他不开口,白楚便自己接下去说:“二哥是要用他来试探我么?”
沈玧之唇边的笑意猛然一滞,眸中凝光若冰。
白楚仿若不觉,她的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她漫不经心地以手为梳,一次一次地抚过顺滑的长发。
“二哥心思深,我总之不及的,至于周指挥使,确实是他伤了我,所以也因此欠我一份人情,如今他也算是还了……”
沈玧之沉声打断了她,“他还了什么?”
白楚可不敢将玉雕的小人交出去,指不定转头就得毁在他手里,“二哥神通广大,怎么不自己去查?”
沈玧之听出她话中有气,叹出一声,“楚楚,我不是想试探你,我不动周柏轩是因着有人保他,也已经尽力不让他再有见你的机会……周家情势如烈火烹油,我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