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知道什么时候不该中计;二来,也是觉着她到底年纪小又是女儿家,真想要什么,在他眼中大概就是举手之劳的琐碎小事。
她在心底叹了一声:
这些在旁的邻域游刃有余、行畅无阻的男人总以为在情场上照样能占上风。
她恬然地垂下眼帘,由着他用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给她理顺刚刚揉软的头发,束发的丝带被解了下来,沈玧之随手缠绕在手掌上,然后目光专注地落在她散落的长发上。
黑鸦鸦的一片,浓密柔顺的长发完全铺散在肩头上,衬得她身姿越发娇小纤柔了。
她不动声色地掩去眸底飞快划过的狡黠。
在情场上,可不一定是性格强势、条件优越的一方才能赢啊。
大约是他不轻不重的力道太舒服了,白楚斜靠在软榻上,模模糊糊地就睡着了,隐约感觉到沈玧之将她从踏上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然后将锦被展开给她盖好。
白楚能感觉到被角划过她脸颊柔滑的触感,接着,就在身下软和的被窝中,毫无戒备地陷入了沉睡。
这份信任令沈玧之不由心软了一瞬,继而又升起了几分无奈,目光落在她的睡颜上,因为是侧躺着睡的,可能有点冷,下意识地把自己裹成了一团,右边的侧脸被挤得鼓了一块,唇角无意识地上扬,舒缓下来的眉眼怎么看都泛着一股子甜意。
白楚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反正等她醒过来,挂在灯罩上的玉佩已经不见了。
她有点郁闷地瘪了瘪嘴。
找外援告状最无耻了。
王修则这个大话精。
白楚有理由相信他就是故意想看她笑话的。
……
翌日,白楚听着双喜给她传,说是府上都在说,王家大少爷来了,还是专门来见二少爷的,径直就往经年堂去了。
从来没听说过王家的公子与自家府上还有什么来往,加上王修则在京中素有美誉,在一群丫鬟中掀起了不小的风浪,还有偷偷往去经年堂的路上去偷看的。
双喜知道白楚和王修则早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特意同她提了一嘴。
白楚眸光一凛,唇边缓缓扬起一抹笑,双喜在旁边看着,怎么都觉得少夫人温柔的笑容中仿佛渗透着点点寒气。
“正好,我还想着怎么能见他呢。”白楚轻声道,手上打了一半的络子随手甩在榻上,串起的粉珠从绳上掉落,骨碌碌地向四周滚动开来,最后穿过边沿,直直摔落在地上,发出噼啪交错的清脆声响。
双喜都来不及去捡,就见白楚已经起身往门口走去,她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跟上去了,
“少夫人,您慢些,小心前边的门槛!”
经年堂中,
沈玧之听端溪说是王大少爷来了,一抬头,王修则已经大大咧咧地跨过正门走进来,还态度亲切地同他拱手打了个招呼,笑道:“沈二哥,许久不见,您别来无恙。”
沈玧之看着他坐下,让端溪端了杯茶上来,淡淡笑道:“劳你走一趟。”
语罢,端溪放下茶碗,就转身来到他书桌前,举起托盘,朱色锦垫上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块玉佩。
“修则,原物奉还。”沈玧之语气温和,“家中小辈顽皮,让你见笑了。”他清俊疏淡的眉眼染上几分暖色,神色瞬间就显得温柔起来。
王修则垂眸略显冷淡地瞥了一眼那玉佩,唇边犹挂着些许笑意:“沈三少夫人机敏灵慧,非寻常女子,却能听从沈二哥的话,倒仿佛是真心将您看做是亲兄长了。”
沈玧之面色波澜不惊,抬眸看了他一眼:“懂事的孩子,我自然是要多看顾一些。”
王修则笑意未敛,点缀着碎光的眼眸中辨不出情绪来。
端溪举着托盘已经有一会儿了,拿捏不准为何王修则还不将这玉佩收下,余光往上一扫,没看明白自家少爷同王大少爷之间的锋芒暗斗,倒是瞟见了门外有小厮面带踟蹰地来回徘徊。
他轻轻将手上的托盘放下,悄声往后退去。
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走到沈玧之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主子,三少夫人来了。”
沈玧之眼帘微动,将凝聚于眼底的暗流缓缓平复下来,“时间不早了,”他笑意和气,一点赶人的心虚都没有,“修则,你慢走,我就不多留了。”
王修则微挑了挑眉,“我以为依沈二哥的待客之道,好歹会留我用一顿晚膳?”
“我下回让瑜之替我请你。”沈玧之温和道,“毕竟你和瑜之有自幼的交情,想来是比与我更相熟些。”
王修则笑道,“我倒没什么,只怕三少爷不肯。”
“他会肯的。”
尤其肯定的语气引得王修则不自觉侧目,对上沈玧之平静却深邃的目光,他笑了笑,也不打算多留,起身将桌上的玉佩收入袖口中:“既然如此,那我就跟您告辞了。”
沈玧之淡淡颔首,侧头对端溪嘱咐了一声:“修则初入沈府,不熟悉布局,端溪,你去将他安然送去府门外,别出什么差错。”
“是,奴才遵命。”
等端溪领着王修则不懂声色地从另一条小径走出经年堂,一路上,王修则始终没有出声,仿佛认真欣赏起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