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沈玧之语气平淡,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仿佛这原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可不能让瑜之占尽先机啊。”
白楚明眸弯弯,眼底一片净澈:“二哥喜欢我么?”
在旁人眼中堪称惊世骇俗的言论和举动,在两人言笑晏晏中,轻描淡写而暗流涌动。
沈玧之坦然地点头:“喜欢。”
“可是我已经是瑜之的妻子了呀。”
“那又如何?”沈玧之淡淡反问了一句,
“如果你不愿是,那就不是。”
“为什么?”白楚忍不住想问,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纯粹的好奇,“要是我不喜欢你呢?”
沈玧之眸光温柔,喟然轻叹:“楚楚,虽然在我内心深处,十分盼望着能得到你的回应,诚然,要是求不得,有求不得的苦痛;有幸得之,也有求得的为难。“
”但事实上,与你相比,这一切都不重要。”
从他深渊般的黑眸中,白楚忽然明白了,他这与其说是示爱,不如说是宣战。
你喜不喜欢我并不重要,我只是先告诉你,我喜欢你,所以如果想逃的话就逃吧,若是最后逃不过,是我赢了,那么很抱歉,就算再不喜欢,也只能留在我身边了。
他倾身上前,握住她放在薄毯上的手,白楚惊讶于他云淡风轻的性子,手心却有这样灼热的暖意。
沈瑜之垂眸看着她,深眸瞬间广袤似海,平静的表面将所有的汹涌都隐藏了起来,望着她的眼神温和而包容:“楚楚,我会给你机会。”
所以,最后,不要怪我。
白楚一向是知道沈玧之是个危险人物,却真真第一次知道直面他这种令人战栗的气势是什么感觉。
直到双喜端着刚煮好的梨汁银耳羹进屋,见白楚脸色微微泛白,目光怔然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奇怪地唤了声:“少夫人?”
才将她唤回神来。
白楚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纤指青葱如玉,指尖缀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内,也显得白嫩柔软。
“真是……”她低声呢喃着,唇边缓缓扬起一抹愉悦的笑,转瞬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对着双喜笑道,“正好我渴了,把它端过来吧。”
……
随着时日流逝,一直不见安王那边有什么动静,沈蓉是实在等不了了,却也求助无门,只能找上胡曼柔。
在她看来,胡曼柔深受老夫人宠爱,若是能让她张口,托老夫人向长公主说上几句好话,说不定这事情就有转机了呢?
可胡曼柔费尽心思讨得老夫人欢心,这人情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可不是为了沈蓉用的,自然不肯。
沈蓉心机都藏在肚子里,积累了十几年,多少能拿捏住对方的软肋,便说,若是胡曼柔不肯答应她,她就跟胡氏说要提早起程离京。
到时候,就是老夫人舍不得,没个正当理由,胡曼柔也是不能留下来的。
她所有的筹谋和心思,都将化为虚无。
对沈蓉的威胁,胡曼柔自然嗤之以鼻,却忌惮于胡氏,少不得要敷衍她。
“我说到底就是个外人,若是老夫人依着我的话而去打扰长公主,在长公主眼中,我就是给老夫人进谗言的小人,别说我了,就是你在她心中也得落个汲汲营营的名声。”
“那怎么办啊?!”
沈蓉明显是急了,她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处境,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是安王根本不想要她,
那么她即使进了安王府,也只能受尽冷落,卑微潦倒,唯一的希望,就是长公主愿意给她些许庇护。
哪怕只是给她添份嫁妆,旁人也就知道了,对她如何得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
所以这几天来,沈蓉再着急,也总要抽出时间来去给长公主请安问好,甚至还主动向她请了方嬷嬷老教导规矩。
态度殷切讨好,细心周到,样样比肩着胡曼柔对老夫人的来。
可长公主不是沈老夫人,即使沈蓉再努力,长公主也始终是兴致来了才见一见,权拿她当逗趣的小猫小狗,态度漫不经心极了。
胡曼柔欣赏够了她困兽之斗般的张皇失措,才慢悠悠地开口:“我是外人,总有人是内人。”
“旁人长公主不在乎,她如今唯一的儿媳在她跟前总有几分颜面的。”
言下之意,是让沈蓉去找三少夫人求情。
对这个表嫂,沈蓉十分陌生,她不是没去亲近过,可她比长公主架子还大,说不见连个理由都懒得给,沈蓉觉着白楚是看不起她,觉得屈辱,便再不往她跟前凑了。
可在胡曼柔不动神色的劝说下,沈蓉越来越将白楚看作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等都等不及,一离开就忙不迭地去了。
白楚倒是不惊讶沈蓉找过来,听着沈蓉怯生生的哀求,她笑眯眯地说:“蓉儿妹妹呀,你知道这事儿长公主是不会插手的。”
要是王妃,念在亲戚情分,说上几句好话也没什么,可区区妾室,长公主还是急着撮合,难免让人觉得好像多热衷把自家侄女送过去做妾似的。
总的来说,就是上不得台面,连累名声。
将其中的内情理清楚,沈蓉的脸色不再是柔弱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