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柯睡得很不安稳,察觉到身边有人在脱他的衣服,他化身八爪鱼紧紧地缠着对方,感受到怀里的挣扎,想着又是哪个欲拒还迎的小妖精,乔柯不耐烦地寻到对方的唇,张口咬了过去。
怀里的人安静了一瞬,紧接着更大力的推搡,乔柯被他弄得浑身难受,当下双手将对方牢牢压制住,同时使出高超的吻技。
开玩笑,十年恋爱不是白谈的,他跟齐沐清什么套路没玩过。分手后乔柯过了段疯狂的日子,常常被夸技术好。
身下这人也不例外,起初挣扎得厉害,到后来却是主动分开腿,乔柯睡了一觉酒已经醒了点,这会儿蓄势待发,也不跟人客气,熟练地从口袋里翻出套套,直接提枪就上,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知道此乃个中高手。
那人只得败下阵来,像是头拔了爪的老虎,屈辱的承受。
等到彻底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乔柯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时摸到温热的身体才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乔柯是gay,如果躺着一个女人他才真的要尖叫。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醉酒后一次419,又不是没有过。
只不过这男人有点不太一样,对方背对着他,乔柯只能打量他的背部,对方肩宽腰窄,身量怕是比乔柯还高,浑身上下的肌肉充满了力度,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气势很甚的男人,要不是对方宽阔的背脊上那点点痕迹,乔柯一定会称赞一声“好一个top”。
所以……他这是把一个top上了?
可、可喜可贺?
“醒了?”乔柯正在发呆,身边的男人坐了起来。这人看起来三十左右,面容俊美眉眼柔和,堪称俊秀。只是气场果然很强,往往第一眼过去只记住了他的气势,很容易忽略他的长相。
那人深深看了乔柯一眼,起身走进浴室。
乔柯倒是很想跑路来着,但他昨晚空腹干了一瓶二锅头,这会儿正胃疼得厉害,便干脆躺在床上观察起这间屋子。
这里显然不是酒店那,房间很大,目光所及皆是高雅气派的装潢,暖色调的墙纸让整个房间显得非常温馨,一些带有强烈个人特色的物品摆放在架子上,装裱起来的攀岩手套、一个有着球星签名的网球、一块充满着古典韵味的机械手表,几张上世纪的老旧唱片,旁边的书籍从法律、心理学到哲学,应有尽有,并不是摆着装装样子,都是被人一本本翻旧的样子。
这是个有品味有内涵的人。
乔柯得出结论,奢华而不显张扬,低调又不装逼,看来这次419运气还蛮不错的。
乔柯裹着被子翻了个身,等到那人从浴室出来,看着那矫健的身材乔柯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个高腿长气势足,三十上下的年纪,正是男人一生中最有魅力的时候,年纪太小幼稚,年纪太大暮气,这样就最好了,乔柯怎么看怎么满意。
“……”那人脚步顿了顿,停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乔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多大了?”
“?”乔柯挑了挑眉,不是很懂对方的意思,“我当然跟你差不——”
才张口乔柯就察觉到了不对,他是个老烟枪,声音虽然不是嘶哑难听,却也带着成熟男人的低沉沙哑,可现在,他耳朵听到的,却是清亮的少年音。
乔柯愣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那双手柔嫩白皙,冰肌玉骨,指如葱根——这是一双少年人的手。
乔柯收起眼里的震惊,抬起头来看着男人,“你觉得我多大?”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似乎要把他看出个花来。
好半天才想起他的问题:“满十八了?”
“……当然。”乔柯垂下眼,目光瞥向床头的闹钟,上面清楚的写着年月日和时间,并没有哪里不对,乔柯放在膝上的手缓缓地紧握成拳。
好不容易等到男人离开房间,乔柯穿上对方准备的衣物,几乎是狂奔进的浴室。
进门左手边就是洗漱台,乔柯走了过去,只一抬眼,便浑身一震。浴室里有浓重的水汽,但那面镜子似乎经过特殊处理,并没有被雾蒙上。
镜子里是一个极其出色的少年,俊秀非凡,一双眼睛眼瞳黑亮如幼童,因为怔忪瞪得大大的,显得有几分呆萌。长而卷翘的睫毛眨巴眨巴地,像是一把勾人的小刷子,弄得人心里痒痒。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很甜很迷人。
脸还是乔柯的那张脸,只不过少了岁月累积的风霜,因为年轻所以阳光,与那个落魄的中年男子一点也不一样。
乔柯看着镜子中的人目光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单看外表似乎是回到了自己十八岁的样子——十八岁的乔柯正在长智齿,从醒来后他就感觉自己牙根那块阵阵发麻。
他的身体机能也像一个年轻人一样,昨晚那一通胡闹,乔柯现在却一点都不觉得疲乏,甚至还想出去跑两圈。
梦?
不,没有哪个梦会这样现实。
脚下的地板、水池里的流水、浴室里还未散去的沐浴液的味道,以及充斥着整个空间的那个男人的气息,这周遭的一切都在提醒乔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