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罗望向站在店铺正中的妇人,她额骨突出,两腮瘦削,看起来一副尖酸刻薄的长相。
苏绮罗脑子略略一过,便知道此妇人是苏老爷的妻子,原身的母亲,苏夫人。
苏绮罗上前一步,笑盈盈问道:“母亲怎么过来了?”
苏夫人没有理会苏绮罗的话,而是直接抬步向内院走去。
苏绮罗刚跟着走进来,便听苏夫人高声训斥道:“苏绮罗,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我们苏家的酿酒配方。”
“是啊,小姐,虽然你嫁人了。”站在苏夫人旁边的丫头帮腔道:“但也不能这样吃里扒外,拿着娘家的东西填补夫家啊!”
听到两人的话,苏绮罗先是一愣,接着目光一冷,“我什么时候偷苏家的酿酒方子了?话可不要乱说。”
最近酒坊生意红火,引不少人眼红,有很多人找上门来要买酿酒的方子,但那都是家里有酒坊的。
苏家虽然经商,但是并不涉足酒水行业,而且最近她非常低调,现在每天卖的酒都限量,虽然会影响一些人生意,但是他们酒水定的价格高,一般的平民消费不起,顶多是抢走一些世家富户的生意,影响不是特别大。
没想到这样都能把苏夫人引来,这鼻子可真够灵敏。
“乱说?”苏夫人轻哼,“你现在用的酿酒方子是明哲从西凉买来的,前阵子明哲已经在西街找好位置准备开酒坊。可酒坊还没开业,酿酒的方子便不见了,没过多久你这里便开了‘仙人醉’。”
说完,苏夫人冷笑一声,理所当然道:“别说你偷了配方,就是没偷,我苏府养你十八年,从你要个方子,你也该双手奉上。”
听到苏夫人的话,苏绮罗心里一阵好笑。
原身的母亲是舞姬,还是越国血统,异国美人会献媚、会哄男人开心,自然讨苏老爷欢心。想当年她刚被苏老爷买回来的时候,苏老爷那是天天往她屋子里钻。
那时候苏夫人还年轻,天天和苏老爷身边的妾侍争斗,原身的娘可以说是苏夫人最憎恨的女人,连带着也憎恨苏绮罗这个庶女。
苏夫人虽然养了原身十八年,但是对她可真是一点都不好。不然也不会在她得了天花后,把她丢到郊外的庄子里,任由她自生自灭。
“如果母亲是为了酿酒方子而来,那还是请回吧,我不会将方子给你的。”
苏绮罗头戴帷帽,苏夫人看不到她的脸,以为她还是以前那副麻子脸。想到这丑八怪以前见到自己时唯唯诺诺,这才几个月,便敢和自己对抗了,嫁人了,翅膀硬了?
苏夫人心里恼怒,“别以为你嫁给了程二爷,就真的是程二夫人了。先不说那人未必能醒来,就算真的醒过来了,看到你满脸麻疤的样子,也会将你休了。到时候没有娘家给你撑腰,你的日子别想好过。”
“这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苏绮罗,我告诉你,你别嚣张。苏武已经全部招了,他说是你买通他,让他偷的配方。现在他已经被我们控制住,如果你不乖乖的将配方交出来,我立刻便将他送到官府,到时候事情可没这么容易解决。”
苏武是苏明哲的小厮,原身一共也没见过他几次,苏夫人还真会往人身上泼脏水,对于这种胡搅蛮缠的人,苏绮罗懒得答对,她干脆道:“秋荷送客。”说完,苏绮罗抬步便向房间走。
见苏绮罗竟然撵自己,苏夫人更加恼怒,她指着苏绮罗的后背道:“好,好,好!你给我等着,我不但要告你偷配方,还要告你不仁不孝!”
“随你!”苏绮罗嘴上满不在乎,心里却暗暗琢磨起来,随着这酒坊生意越来越好,惦记的人越来越多,她没有人脉,想要护住可不容易。
苏绮罗心下正暗暗琢磨,这时,春桃匆匆跑进来,“二夫人,‘酒香居’的老板来了。”
听到禀告,苏绮罗眸光微微一动,心下有了主意,“快请谢老板进来。”
谢渊走进院子,看到坐在藤椅上的苏绮罗时,目光微微一顿,他还记得自己上次来时,这妇人脸上满是麻子,没想到这次见面,竟然消失的差不多了。
谢渊心下暗暗奇怪,大燕人重视容貌,偏爱美丽的事物。若是换成另外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见过一次后,他肯定不想再见第二次,毕竟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自是不会屈尊降贵与一个容貌有缺陷的人打交道。可面对苏绮罗,他却没有丝毫抵触的情绪。
其实谢渊并不知道,这和苏绮罗炼化的营养液有关。
灵气是天地精华凝聚,吸收了灵气的身体,将天地精纯灵气汇聚已身,重铸经脉血肉,周身会萦绕着看不到的灵光,自然而然便会带上一股温暖和煦,让人如沐春风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甚至多看几眼都会移不开视线。
这也是为什么跟在苏绮罗身边的人,即便天天面对她那样的麻子脸,也不会觉得厌恶反感。
见谢渊盯着自己愣愣出神,苏绮罗勾唇一笑,指着对面的藤椅道:“谢老板,请坐。”
说完,苏绮罗又对站在身侧的秋荷吩咐道:“秋荷,去为谢老板沏一壶热茶。”
酒香居的老板名叫谢渊,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其外貌虽然称不上多俊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