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当这个异姓王有什么意思?又不能承荫子孙,你老子我,好歹给你承荫了一个少将军,你又能给你儿子承荫什么呢?”
有些家长就是这样奇怪,在孩子没有成就之前总在望子成龙,嫌弃孩子没有出息;当孩子真的出息了,却又开始各种找碴挑剔,非要找个理由压自己的孩子一头不可,好像不这样做,他就失去了当家长的威信,也不知道到底是图个什么。
用司徒器对祁和说过的原话来说就是:“我看我爹什么也不图,他就是想骂我,找各种理由骂我!”
这样的心态到底来自于什么,祁和没当过家长,无法理解也无从理解。
他唯一能安慰司徒器的,就是把柠檬借给司徒器抱抱,并刻意夸张地说:“别生气了,要不这样,改天我陪你,给你爹套个麻袋,敲闷棍!”
司徒器哈哈大笑,没想到一向君子的祁和为了他可以做到这一步,内心就像是偷了灯油的小老鼠,整个人都荡漾了起来。
但是很快,他就被迫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他爹真的很不是个东西。
“怎么?我说错你了?别以为当了个异姓王就有什么了不起!”司徒老将军还活在他能够掌控儿子的美梦里,“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还不服了是吗?你给我跪下!”
司徒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爹,这老头疯了吧?
司徒器性格里天生不驯的一面终于再一次被他爹给逼了出来,只不过他打击他爹的思路一开始有点偏,他说:“我将来又不会有孩子,我承荫什么承荫?”
司徒老将军好像就在等着儿子这样的激动,无论司徒器口不择言地说什么,都会成为他攻讦司徒器不孝的点,好比此时此刻:“你说什么?什么叫没有孩子?你为什么会没有孩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来人,家法伺候,还真是反了你了!”
司徒器冷笑:“我看谁敢!”
他现在是异姓王,掌握着司徒家一半的军事力量,在雍畿之乱里,被临时借调给司徒器掌控的司徒家甲士就像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现在他们都被司徒器在作战时骁勇善战的个人魅力所征服,成了镇国王手中如臂使指的枪!
一如司徒老将军的痴心妄想,说不定司徒器振臂一呼,这些人连跟着司徒器造反的心都能有了。纪律性与服从性,永远会在头狼强大时,凝聚出格外可怕的力量。
司徒家的下人果然没人敢动。
司徒老将军被气了个够呛,但是让他真正差点犯了心梗的还是儿子那句“我喜欢男的,怎么生孩子?”
老大喜欢男的,现在老二也喜欢男的了,他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被老天爷安排这么两个糟心的嫡子?
“喜欢男的,又不影响你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司徒老将军的思路格外地渣。
“我只喜欢那一个男的!”司徒器在心里想着,哪怕他不喜欢我,哪怕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那我也喜欢他,只喜欢他,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他!
父子大战就这样开始了。
司徒夫人闻讯而来,才好不容易拦住了像斗牛一样的父子俩,两个人的眼睛都红了,仿佛真的是什么生死大敌。
司徒夫人不想儿子被打,又不想儿子因为打伤了亲爹而背上不孝的骂名,只能以身犯险,拦着丈夫,对儿子道:“你快走啊,快走啊!”
司徒器深深地看了眼他娘,最终还是只能选择离开。不是怕了他爹,而是不想再看到他娘为难。
结果司徒器前脚刚走,后脚刚刚还好像真的被老妻拦住的司徒老将军,就重新抖了起来。他一把推开司徒夫人,愤怒得就像是一头看见了红布的公牛。他一点都不愿意承认,在刚刚的某一刻,对上小儿子那不怒自威的双眸时,他是害怕的,内心深处有一道颤抖的声音在告诉他,司徒器这个畜生有可能真的会杀了他。
这样的害怕,让司徒老将军深感丢了面子,却又控制不住地汗毛直立,心里发怵。顺着妻子来拦,他也就有了台阶下来。
但是,当给他威胁感的儿子离开后,丢脸的情绪就转变为了对己身无能的愤怒。
而这一腔愤怒,唯一的发泄口,就到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说白了就是欺软怕硬。
只不过司徒老将军前面的大半生都一直以性格剽悍著称,他掩饰得很好,并没有人发现。他推开司徒夫人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的,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一起推出体内。“你教的好儿子!”他这样怒吼着。
司徒夫人一时不察,没想到丈夫竟然真的会下此狠手,头直接撞到了桌角,磕出了好大一道伤口,当下便鲜血淋漓。
但司徒夫人也不是个吃素的,从小也有些武功底子的她,在面对鲜血短暂的错愕后,就随手抄起身边能够拿起的东西,朝着司徒老将军砸了过去:“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敢打我?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一般这种时候,司徒老将军就会认错道歉,生生受下妻子的这一反击,然后就对自己的失手做检讨了,什么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会手劲这么大,他怎么会打她呢?反正就是过去的那一套,翻来覆去的,一样的说辞,却总会被司徒夫人所接受。毕竟她也是练武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