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渊说完,丁佳琪的脸唰的一下完全白透,只是魏屿安焦急紧张,说要立刻带她去做检查。 “我、我先去个洗手间。”丁佳琪声音有些发颤。 她不敢再待下去,害怕这个男人再开口,自己那点底儿会被撂得一干二净。 慌慌张张,无视魏屿安要陪她的话,推门而出。 陆瑞琴轻哂: 心机太深,偏又藏不住事,果真是上不了台面。 “佳琪。”魏屿安以为她是被陆时渊的话吓到了,急忙起身要追出去。 “屿安,你站住。”陆瑞琴急声说道。 “妈,我不放心她,我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你没听你舅舅说,她是脑子有病。” “所以这时候我更该去看她。” 所有人:“……” 苏羡意低着头,她现在觉得: 魏屿安脑子也有病。 不顾母亲阻拦,他还是执意追出去,陆瑞琴气急败坏,担心丁佳琪又搞什么扮柔弱、装哭、假晕三件套,急忙追了出去。 包厢内,突然就剩下了苏羡意和陆时渊两个人。 苏羡意垂头吃着蛋糕,余光却一直在暗自打量着身侧的人,陆时渊正伸手给自己倒茶。 他的手很好看,骨节纤细,关节凸显分明,勾出手背上骨根,匀称而漂亮。 果然是自己喜欢过的人…… 哪儿都好看。 苏羡意看得愣了神,突然听到一声,“要喝茶吗?” 房间就他们两个人,这话自然是问她的,苏羡意心下一紧,也不知是怎么了,手跟着抖了下,手肘碰翻一边摆放的两齿叉,叉子从桌边滑落…… 苏羡意本能伸手去抓,只是身侧的人却快她一步抓住了叉柄。 而她则…… 抓住了他的手。 呼吸猝然一窒,他的手是温热的,灼上她的掌心。 好似明火,能把她的手心烫穿。 只一瞬间,她觉得好似有股电流,带着他手背上的留意,流窜到她四肢百骸,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鼎沸叫嚣。 始料未及,心脏狠狠颤了下。 下一秒,她猝然收回手,“对、对不起。” “没事。”陆时渊把叉子放回原位,又往里面推了推。 那时候喜欢陆时渊的人很多,每天都有许多人跟他变着法儿的想引起他的注意,而她只和他说过几句话,连一句喜欢都没敢说出口就落荒而逃…… 若是和他叙旧,人家若是根本不记得自己,只怕更尴尬。 苏羡意抿了抿唇,捏着叉子,拨弄着盘内的蛋糕。 陆时渊喝着茶,瞥了她一眼: 这蛋糕怕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才会被她如此糟践,戳得千疮百孔。 苏羡意只觉得碰过他的手背后,浑身都开始不自在,干脆起身,“我去个洗手间……” 直接尿遁! 她觉得自己挺怂的。 可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谁不是又卑微又怂? 苏羡意一直都觉得过去这些年,再遇到他,自己肯定能微笑跟他打招呼,那些心灵鸡汤不是都说,时间是治愈情伤最好的良药吗? 现在看来…… 都是放屁! 她现在看到陆时渊,还是会心动发慌,无法控制! ** 陆瑞琴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儿子,回到包厢后,见只有陆时渊一人,微微皱眉,“意意呢?” “去洗手间了。” 陆瑞琴点了点头,颓然得跌坐在椅子上,“你今天也见识到了,那女人真的不一般,屿安就像被她洗脑了,我说什么都不听,今天原本可以好好吃顿饭,还要把她带来,这不是成心让意意难堪吗?” “她今天过来,也没落得好。”陆时渊喝着茶。 陆瑞琴想起这事儿,倒是一笑,“这还多亏了你,意意这孩子啊,也挺可怜……” “父母离婚后,他爸早就再娶了一个,如今早已有了一双儿女,她回去肯定尴尬,听说她母亲也要再婚了。” “我跟她母亲关系好,就想着多照顾她一点……” 陆时渊神色岿然,“所以想撮合他和屿安?” 陆瑞琴自然也有私心,想靠苏羡意拉儿子回头,只是这种利用晚辈的理由,她不好意思说,只笑了笑: “是啊,本来请你来,也是想让你帮忙看看她怎么样的,毕竟你眼光好,看人向来不会出错。” “你同情她,想照顾她,无可厚非,却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况且屿安的心思不在她身上,勉强在一起,谁都不会幸福。” 陆瑞琴笑了笑,语气无奈,“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在,她和屿安也挺合适……” “不合适。” “嗯?” 陆瑞琴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神色微怔,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说,他们不合适。” 陆瑞琴面色微僵,刚发生那样的事,自己儿子确实做得过火,也无从辩驳,只能在心底默默叹气,若是她和屿安成不了,真不知道要便宜谁了。 而且她跟自己儿子明明挺般配的啊? “对了,你在康城还要待多久啊?什么时候回燕京?”陆瑞琴待他,谦逊讨好,根本不似平辈之人。 “看医院那边的安排。” 陆时渊素来语气很淡,给人一种疏离感。 “我前些日子托人买了些东西,你如果回去,顺便帮我带给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是我的一点心意……” 陆瑞琴压根没想到他今日回来,平素根本约不到。 偶尔碰面说话,似乎很好亲近,可她心底清楚,儿子喊他小舅,是讨了便宜,占了好处,他应了,只是客气。 自己和魏家…… 未必入得了他的眼。 陆时渊喝着茶,似应了,又好像没应。 ** 苏羡意从洗手间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