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瞒着他吃回扣,订的酒店级别根本够不上,就是没人敢跟他说。”
钟杳低头,声音轻柔:“你那边是套间,肯定比我那儿舒服。带我一个,让我蹭着住,行不行?”
林竹几乎就要扑过去叫人升级房间了,凭着意志艰难克制,死守职业精神:“让记者看到,容易——说你耍大牌……”
“没事儿,让他们说。”
想起刚从公关那儿套出的话,钟杳目光不着痕迹地一沉,把林竹往怀里护了护,没让他看见。
灿星那些人大概是太闲了,要么就是觉得他手里攥着的那些把柄过了三年,再放出来也没什么力度了,才敢蹦哒得这么高。
经纪人的名声或许确实对资源影响不大,对经纪人自身却不可能没有影响。
今天靳导能因为道听途说的一点儿消息打电话过来发难,明天林竹跑资源的时候,就可能被人明里暗里针对议论,哪怕不敢当面冲突,在圈子里也再没什么人缘可言。
钟杳刚才出去,不光是为了给靳导讲自己和自家经纪人的故事,也问了问靳导究竟都听见了哪些传言。
靳振波已经是够不爱八卦的了,说出来的几件子虚乌有的事,都听得钟杳一度想直接把灿星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勾当全扔到网上去。
要是家里非得有一个凶名在外的……
钟杳低头,看着耳朵通红眼睛亮晶晶的经纪人,轻轻朝他笑:“带我住一个,记者看见了算我的,行吗?”
林竹彻底找不着职业精神了,含混点头,闷头往外钻:“我去找他们升级房间……”
他钻得快,一闪身就不见了。钟杳笑笑,拧开保温杯把最后一口微温的奶茶喝了,接过拍摄助理递过来的衣服,继续开始了新一轮的拍摄。
拍摄进度比预计的快出不少,当晚就顺利收工,只剩下了后期的制作处理。
靳振波这么多年没被人按着头秀过恩爱,一头雾水地被钟杳洗脑了十来分钟,急于挂断电话,情急之下只得答应了钟杳迟些进组的申请。两人得了空闲,在家里好好歇了两天。
时间过得格外快,一晃就到了进组的日子。
“沟通过了,让钟老师在剧组先象征性住两天,然后就能搬出来了。”
企划放下电话,拎着行李送两人上飞机:“拍摄基地那边听说正闷雨呢,这两天潮得很,说不定到地方就得下上了!”
他的活都被林竹包圆了,又不像公关宣发得留下守着Clozeya这一波大动静。左右没什么事做,就被林竹一块儿带了出来,准备锻炼锻炼,往沟通协调方向发展,等工作室组建起来了也能独当一面。
企划年纪不大,头一回出这么远的门,连紧张带兴奋,唠唠叨叨:“一场秋雨一场寒,估计转眼就得挺冷了。听说南方冬天是魔法攻击,也不知道什么效果……”
林竹笑笑,没当回事:“哪能这么寸。”
企划微哂,压压心头激动,又同他具体询问几句,跑去忙活托运登机了。
确实就这么寸,飞机一落地,两个人就被扑面的缠绵秋雨浇了个透心凉。
秋雨是沾了衣服就把寒意往骨头里送的,林竹裹着Clozeya刚支援的冬装满剧组跑,手脚都被冻得冰凉,好不容易绕回剧组会议室,里面已经挤得人满为患。
靳振波规矩多,进组就要参加剧本围读会,谁都不能例外。钟杳在会议室坐着,看着唇色都冻得泛白的经纪人,抬手要脱衣服,被林竹按住了:“哥,没事,我不冷……”
“手都这么凉了,还不冷?”
钟杳蹙蹙眉,拿过桌上装着咖啡的纸杯给他焐着,掌心顺势把林竹的手指裹牢:“先回去歇着,我就在这儿住两天,开机烧完香就能过去了。”
外面说是雨还不如说是雾,伞根本挡不住,风一吹就往身上缠。林竹刚带着企划跑完剧组,把一应手续落实,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潮了。
钟杳不放心,看着他抿了两口咖啡,还是把林竹的衣服扣下,脱了自己的给他裹着:“回去吹会儿空调,不能冷着,等老了要得风湿的。”
他说得太语重心长,和一屋子正抑扬顿挫念剧本预热的老艺术家画风意外的和谐。
林竹噗地笑出来,又喝了一口咖啡:“我都被您灌了三天的大补汤了,火力旺着呢,没那么虚,您放心吧。”
《奉君》是正经的大制作,请来了不少地位颇高的老戏骨,林竹顶着助理的名头混进来陪着钟杳,也未雨绸缪地在人前把称呼改了回来。
钟杳点点头,依然握着他的手,等着掌心的温度一点点传到冰凉的指尖上,才松开换了另一只:“要不是这边条件确实一般,就让你跟我挤一挤了……”
次日一早就要开机上香,这几天晚上都要围读剧本,两头跑太过折腾,钟杳还得在这边多留两天。
靳振波的剧组从来不惯着演员,说是单人间就是单人间,床都未必能睡得开。更不要说这个天气,酒店切换到供暖模式都得磨蹭个一两天,钟杳不舍得让林竹跟着在这边受罪。
林竹一点点儿暖和起来,脸上微微发热,硬着头皮轻声:“其实挤一挤——也没事儿……”
钟杳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