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传进了洛小诗的感官，仿佛暂时击退了那些热烫的迷雾。
她痛苦的低鸣一声，然后再睁开眸里，眼里已经变得带着几分清明。
看着单膝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司星野时，她仿佛才从梦里醒来，但是又不十分清明，意识清醒，却恍然若梦。
“是你啊。”
洛小诗真的以为自己在梦境里，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模糊光晕。
司星野看着她，深沉的嗓音一字字的解释：“你闻到了那阵香气，你中药了，知道吗？”
洛小诗仿佛没听懂：“什么药？”
她难得带着几分懵懂和柔软，还歪着脑袋看着司星野：“你不是应该和江乐潼在一起吗？怎么会在我身边？”
司星野眸里深幽，顺着她的话：“现在的夜里，我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
洛小诗眼瞳闪了闪，仿佛触动什么事情，眼里清晰的闪过受伤：“你不是……已经和她共度一晚，并且共枕了吗？难道不应该日日夜夜在一起？”
当她那种伤痛的眼神映入了司星野的眼瞳里，他在一瞬间，眼眸里波澜更加如同涟漪散开。
他嗓音带着嘶哑：“你在意？”
这么久了，也许只有在此刻洛小诗此刻以为的梦境里，两人才能好好的说话。
这么久了，两人始终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就像是两只互相伤害的刺
猬。
背对背，却从不知道拥抱取暖。
这三个字慢半拍的传进了洛小诗的耳朵里，她看着眼前梦里异常英俊的男人，缓缓的伸手触摸着他的脸上肌肤。
“我在不在意，你会在意吗？司星野？”
女人的声音幽幽的，如同忧伤的曲。
这个嗓音将司星野的心脏闪过明显藤蔓似的微微窒息感。
他看着她，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恨我吗？”
洛小诗歪着脑袋想，声音更柔了：“恨你什么？恨你山谷下没救我，恨你在威亚下对我见死不救？还是恨你当知道江乐潼生死不明时是对我的厌恶？”
司星野眸里复杂，闪着微微猩红：“都是，这些都发生了，所以你恨我吗？”
洛小诗静默了几秒，然后浅浅忧伤的叹口气：“如果真的狠，也应该你恨我吧，司星野，从我看你一意孤行来救我我嫌弃时，从我骂你骂得一无是处，从我选择小汐没选择你时，你都有理由恨我，是我在前，你在后，就因为这个先后的顺序，司星野，我就总是理亏的。”
司星野此刻深幽眼瞳里清晰的倒影出洛小诗无措又忧伤的模样，她的这副表情让司星野心里的那种细腻的疼更加明显。
他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缓缓的伸出手，握紧了洛小诗纤细青葱似的手指。
“我如果说……在你帮我挡枪的那一刻，我就
已经把过去那个极端的自己给扔了，你相信吗？”
洛小诗眨着朦胧的眸，看着他：“扔掉自己，就是对我不恨了？也仅仅是不恨了而已，是吗？”
司星野低低一笑，却缓缓摇头：“不是，不是仅仅不恨，而是别的，我这段时日一直在想，那种情况，以后可能还会发生，因为我身处的这个位置，那么我们俩，到底还有多少条命，多少光阴，能让我们去继续挥霍……”
看着眼前女孩那黑如绸缎似的发，还有她精致的模样，她的每个细节都刻进了他的心里，在最早之前就是，现在，仍然在。
司星野到底是摒弃了一直以来这么久的自欺欺人。
他的手缓缓的触碰着洛小诗的脸颊，眸里深幽又带着柔软：“你中药了，小诗，我要帮你解药，你醒来可能会怪我，恨我。”
洛小诗眨着眸，幼稚又迷糊：“救我为什么会恨你？”
“因为……”司星野眼瞳微闪：“因为，可能要发生关系。”
洛小诗迷迷糊糊的小模样，可是这句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脑袋里，困难的理解完了。
“关系？我们俩？”
“嗯。”
洛小诗仿佛呆住了下，司星野难得此刻心跳变快了几分。
洛小诗却在几秒之后傻傻的笑了：“那……也可以。”
司星野眼瞳明显闪过一簇光，他嗓音都嘶哑下来：“你知
道，你在说什么？”
洛小诗的微笑又暖，笑了笑之后还带着些难过：“反正，这辈子我可能都没办法在谈恋爱了，伤的太多了，觉得害怕，如果真的在终究要一人终老，那么此刻在梦里，跟你荒唐一次又何妨。”
看着眼前俊美如画的男人模样，洛小诗还凑过去，浅浅的勾勒着他的模样：“司星野，你说，我这辈子怎么会跟你纠缠上，纠缠了还每个结果，真是让人觉得懊恼呢。”
司星野望着洛小诗，看着她眼瞳里的那种忧伤和自弃。
他嗓音更哑了，挺拔的身躯起身，顺着这个姿势，直接就将洛小诗压进了床榻。
洛小诗眼瞳微微睁了睁，可是眼里却没有惊恐慌张。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中药最深时潜意识里选择司星野，她这辈子身体认定的人，只有司星野。
司星野没有把自己的力量压制给洛小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