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从齐翌家回来后,杜梨和胡大刚也把找齐翌看的日子交到了胡玉枝和柱子手上,两人一听婚期定得这么近,都有些意外。
但考虑到胡玉枝是二嫁,柱子也没多想,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胡大刚和杜梨的提议,然后暗自准备了些东西,打算等到了初六那天便去找胡有财提亲。
这些事情杜梨自然也有所察觉,不过既然当初她撕了柱子的卖身契,便已经决定将来不管他有什么决定,她和胡大刚都是不会干涉的。
初四的时候,到沙扒镇一带收海产的胡进贵便出发了。
自从和食轩再次开张之后,他便又回到了原来的工作岗位。酒楼里的海产山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这些事情交给他杜梨也放心。
想到和食轩开业不久,便到柱子和胡玉枝的婚期了,杜梨也不得不开始着手开始准备。免得到时候同开业的筹备工作凑在一起,忙不过来。
初四晚上吃完饭后,杜梨便将胡玉枝和柱子叫到书房,同胡大刚一起商量起他们的婚事来。
依过年时的情形看,要胡玉枝再从胡有财家出嫁,她多半是不愿的。那余氏看着也不是好相与的人,若真与她为难起来了,也不知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小妹,你和柱子的婚期既然已经定了,我们便提前做做准备吧,免得到时候弄得仓促,委屈了你。”
听到杜梨的话,旁边的柱子也把视线转向胡玉枝。随着亲事的确定,他们之间的相处也越来越有默契,往日互相看一眼时,便忍不住会脸红,但现在处得多了,反正没那么拘束。
“大嫂,我和柱子成亲的事,还是由你和大哥作主吧。”
胡玉枝将话说得慢条斯理,显是早就想好了的。
“我娘已经过世,爹和余氏定然不会愿意为我的事多操心,况且若真要到那边去迎亲,我爹说不定又要向柱子要彩礼钱,到时候……”
说到这,胡玉枝不由得蹙眉低下头,显然回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经历。
“没关系的。”
看到她的神色,旁边的柱子立刻有些急促地解释:“梨姐这两年给了我很多钱,我这两天到县城去的时候,还顺便买了很多少礼品,到时候一并给你爹送过去。”
他一心想的,是绝对不能让胡玉枝受委屈,定要让她像普通姑娘那样,风风光光的出嫁。但没想到的是,胡玉枝却并不愿将她和柱子的亲事办得太张扬,这大约是古代女子过于矜持保守的一种本能反应吧。
看着胡玉枝一脸为难的表情,杜梨马上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稍微同她问了几句后便让她先出去了,只留柱子一人在房中同她和胡大刚说话。
胡大刚本一直站在窗边负手朝柱子看着的,直到看胡玉枝出去了后,才走到书架边,从上面取出一只精致的小盒子,放到书桌上推到了柱子面前。
柱子有些愣征地看他一瞬,见胡大刚把东西推过来看了自己一眼就又退回窗边后,这才有些犹豫地将它打开。
打磨得极其光滑的盖子一开启,就露出里面一幅精致的玉制头面来。大到玉佩,小到玉簪耳坠,无一不是精雕细琢,碧色无瑕的。
柱子看得呆了呆,又狐疑地抬头朝杜梨看去。
见他呆愣的模样,杜梨不由得朝他一笑,道:“这是我帮你选的,给玉枝出嫁时的聘礼,你可喜欢?”
柱子自然是喜欢。他虽对玉不甚了解,但跟在胡大刚和杜梨身边这么长时间,耳濡目染之下,也大致也看懂一些。
这套玉制头面的玉质通透无瑕,水色又好,一看便知是上等货,买下来至少要几百两银子,能让胡玉枝佩戴在身上,他自是高兴的。
“可是……若我将这些当聘礼送到胡家,胡有财会把它给玉枝么?”
听他事实在疑惑这样一说,杜梨立刻忍不住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地摇了摇头,嗔道:“真是个榆木脑袋!有余氏在,她会让这些东西落到玉枝手里。”
她一边说一边将盒子盖上塞到柱子手中:“这些东西当然要直接给玉枝才行,怎的要送到胡家去呢?玉枝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她并不想把你和她的亲事大办。”
说到这,她顿了下,又道:“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不喜欢你,而是怕乡亲们说闲话。她是二嫁,就算再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不愿让你跟着受委屈不是?”
听到杜梨这样说,柱子才恍然大悟。
原来胡玉枝不愿意大办,是为了不让他被村里的人耻笑。想到这,他心口不禁微微抽痛了下,拿着木盒的手也跟着攥得死紧。
杜梨看出他已经明白了胡玉枝的苦心,又劝道:“你可不要辜负了玉枝的心意。她往经历过些什么事,你也是知道的,若将来让我知道你背着她干些什么坏事,我和你主子定不饶你。”
一听这话,柱子连忙诚惶诚恐地朝站在窗边的胡大刚看了一眼。
胡大刚虽一直不说话,但在柱子心中,他早就成了亦师亦父一般的存在。这两年在传授他武功时,不仅助他养成了坚韧不拔的性格,更教会他许多做人的道理,让柱子受益良多。
见那个魁梧又严厉的男人正站在原地微蹙起眉头看着自己,柱子立刻的点头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