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唐**初散,鲛绡帐帘轻挽时,才见一只光溜溜的玉臂懒懒地垂在枕边,仅着了一条里裤的男人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端了盆子去外面舀水。
杜梨累得睁不开眼睛,仍男人将下面的被子掀开,帮她清理身上的污渍。
胡大刚也极是体贴的,知如今天冷,还特意到灶屋那边打了热水,也不至于让她冻着。
直到将一切整理妥当,两人重新躺进被子里后,胡大刚才能将已经睡过去的杜梨搂进怀中,然后跟着闭上了眼睛。
过完腊月最后几天,便真的到年关了。
杜梨像去年一样,到二十九便给和食轩的伙计们放了年假,又着柱子赶了马车去,将来福和胡玉枝两个接了回来。
既然要做生意,商机定然是不能错过。
杜梨像去年一样,让人做了和食轩专有的点心礼盒,分成不同等级,让柱子各带了几盒回来,然后着谢婶按之前记下的名单,将稍差些的给那些平时不怎么来往的乡亲送去,稍好一些的便送给往日待她和胡大刚都不错的乡亲。
至于最顶级的那几盒,自然是给最近亲的人留的
过年要用的东西谢婶和方伯早就帮忙准备好了,柱子进城这天,也带了杜梨写下的清单,到县城买齐,然后满载而归回的家。
来福到家时,方伯和谢婶自是少不得一阵欢喜,双是抹泪儿又是上下打量。
只胡玉枝,大约是听柱子说过那日杜梨找他问话的话,见了胡大刚和杜梨时还有些羞涩,娇羞地看他们一眼,便拿了自己的东西回园子里的房间去了。
因得王氏去世,胡有财又新娶了余氏,胡玉枝再没有回家的念头,只安心留在胡大刚家,跟他们一起过年。
生活条件好了,年自然也过得越发热闹。杜梨今年让柱子买回来的爆竹就有好几种,据说其中一种还是可以放出像烟花一样的效果。
一家人围坐在桌上吃完团圆饭后,便迫不及待地想拿出来试一试。
柱子和来福年纪相当,还保留着些孩子心性,一个拿了一个放在院子里点着玩起来。
但见来福那一个点着后,果然像是开了花的树一样,稳稳地立在当地,只头上冒出许多五颜六色的火星来,煞是好看。
胡玉枝看着稀奇,便忍不住凑近了些。哪知旁边的柱子这时也将自己拿的那根火炮点着了,‘嘭’地一声巨响炸开,直骇得胡玉枝娇躯一抖,人也跟着尖叫起来。
柱子见她吓着了,连忙过去将人拉住,双双避到屋檐下,看那闪着亮光的火龙,像箭一样从火炮的一端飞出去,直到半空的时候,才又“嘭”地一声炸开。
“哇,原来这就是烟火,好漂亮啊!”
胡玉枝看得如痴如醉,一又含笑的眼睛里印的全是烟火亮晶晶的火星子。
柱子站在边上,一时竟不知,到底是烟火好看还是眼前的人儿好看,只觉一双眼睛像是粘在胡玉枝身上似的,拔也拔不下来。
胡玉枝看完了烟火,微微一转头,便见柱子正在旁边痴痴地看着她,一进只觉脸上一热,便扭身跑进屋子里去了。
杜梨和胡大刚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将两人将才的举动都看在眼里,只到胡玉枝的身影消失在门内后,杜梨才忍不住笑着朝胡大刚道:“待明日匀们去村长家拜年,顺便让他帮忙看个好日子吧!”
“嗯。”
听到她的话,旁边的胡大刚立刻轻点了下头。
柱子他是满意的,又与胡玉枝情投意合,两人若是能成亲,他自然不会阻止。
晚间守岁,众人便将新买的骨牌拿出来开了封。杜梨虽不会打,但看着同现代的麻将也差不多,学起来也不难。
方伯和谢婶自是不会凑合,胡大刚则摆明了同杜梨一心同体的态度,只稳稳地坐在她身后,连位置都不曾挪一下。
算来算去,最后只能让来福、胡玉枝、茶靡三个上阵,凑一桌试着玩玩。
柱子方才去了外面搬柴火,进来便也径直坐到火堆边,替大家看火。
眼见着他们还要玩上一段时间,方伯和谢婶便去了灶屋里,将花生、瓜子、糖果儿和各类点心装了一大盆,又泡了一壶果茶进来,三不五时给他们添上一杯。
玩了几把之后,茶靡输了十几文钱,便吵着亏了,要换个玩法。众人依她所说,将骨牌重新洗了洗,换了个新式的玩法。
不想这一换,输的人竟变成了杜梨。茶靡和来福赢了钱,脸上都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连夜深了还不想放下。
杜梨一口气输了近百文,也觉得运气有点背。她之前本是抱着玩的心态,但现在连着输了几把,便忍不住认起真来。
胡大刚原是不玩牌的,但坐在她身后看了段时间后,便也摸透了其中的规律,又见杜梨一输再输,连人都有不精神了,便忍不住在她出牌的时候提醒起来。
杜梨原是想着,反正输都输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多输这一把,但后来才发现,每次经过男人指导后,她的牌路便会出现转机,甚至还赢了一把。
她忍不住暗自笑了笑,看来这男人确实是个聪明的,明明是从来不玩牌的人,只在旁边看了这么几圈,竟比她这个打了两辈子牌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