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挣不开胡正林的钳制,而且这马已经带着他们翻过半个云涯山了,一旦他们彻底从这座山上下去,胡大刚和贤王的人要找到她就更不容易。
所以当务之急,她必须想个法子把胡正林稳住,最好能让他放弃离开的念头。
但是胡正林显然不是好糊弄的,听到她的话后只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我傻么?贤王怎么可能会为我求情?而且就算他求了,梁王也必定不会相信。”
看到两人离栖霞关越来越远,杜梨也越来越心急,不由道:“那你想过你爹和你娘么?他们在家里天天盼着你回去,之前还托我和胡大刚到城里打听你的消息,你这样一走,叫他们怎么办?”
听到这话,那条始终紧紧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似乎僵了僵。
杜梨明显感觉到了,又趁热打铁道是:“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只盼着你能平平安安从军营里回来,如果你将来能活着回去的话,他们肯定会感到很高兴的。”
可就在她信心满满地将这句话说出来时,身后的胡正林却突然冷哼一声,道:“活着回去?自从我决定离家那天起,就从来没有生过就这样回去的念头。”
什么?这个家伙……
杜梨一颗心瞬间又乱起来,原来他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同平西王一起起事的么?
如果事成,便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事败,便只能马革裹尸还,成为王权争霸下的一具枯骨。
至始至终,都没有为自己的亲人着想着……
还真是自私啊!
杜梨越想越觉得胡正林可恶,正心急地想要不管不顾,找机会跳马再说时,却听之前他们停留过的那条山道上,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
杜梨在马匹的颠簸中回头一看,便见有打着毅军家旗号的将士从山下冲上来,与胡正林留在山道上的人马进行厮杀。
她心头顿时一喜,发现胡正林亦被那边的状况吸引时,就突然猛地一抬手肘,用力朝他肋骨上顶去。
但这男人的反应却快得出奇,在杜梨的手肘快要撞到也身上时,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松开钳在她腰间的手,摁住了杜梨的胳膊。
杜梨一击不中,又抬起另一只手,朝胡正林手臂上的伤口砸去。
既然你不肯放我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趁人病要人命,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信条。
但杜梨显然忽略了一点。胡正林这厮跟胡大刚一样是在军营里混过的,而且还加入过血滴子,身上的功夫就算不及胡大刚,也定不会被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制住。
所以胡正林对付她,简直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三两下便将其他制住,交双手扣在大掌中,让她动弹不得。
虽然是被攻击的那个,胡正林似乎很享受与杜梨搏斗的过程,两眼中始终闪着兴奋的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她,就像看一个班门弄斧的小丑。
“想对付我,你这点手段可不行。”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低头朝杜梨气和喷火的眼睛看了看,又瞄了瞄她急剧起伏的胸脯。
觉察到他的视线,杜梨心中瞬间一凛,连忙低头含胸,避开了对方窥伺的目光。
看到她的举动,胡正林立时仰头大笑起来,好像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还不等杜梨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就感觉整个人突然一轻。待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被胡正林徒手举了起来,在马上转了个面。
猛然看到与自己面对面坐在马上的男人,杜梨心中立刻警铃大作,瞪大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他。
胡正林这时还是保持着钳制住她双手的动作,将人翻过来后就猛地用另一只手扣住杜梨的后腰,把她往自己身上压去。
杜梨又惊又怕,手虽被制住,一双脚却还是不要命地扑腾,使劲往胡正林身上踢,试图把他逼开。
但胡正林这次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杜梨怎么反抗,他都无动于衷,只使了全力往她身上凑过来,灼热的呼吸嘞在杜梨的脸上,像是毒蛇吐的信子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杜梨避无可避,急得快哭出来,拼命把身子往后仰,整个人都倒在马背上,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但这样只方便胡正林欺身朝她压过来,两人就着这样暧昧的姿势,一边纠缠一边坐在马上向前奔弛。胡正林的手慢慢从她裙底探上来,往隐秘的地方摸去。
“胡正林,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饶是杜梨再有心计,在像豺狼一样狡猾的胡正林面前也无处可逃,正急得歇斯底里地大叫时,却听得耳边突然传来‘嗖’地一声响,紧接着压在她身上的胡正林也突然猛地直起了身。
杜梨绷到极致的神经也骤然一松,反应过来后,也跟着从马上爬起来,转头向四周看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高高矗立在山头上的人影突然猛地闯入她的眼帘,让杜梨激动得瞬间大叫起来。
“胡大刚——”
她的声音透着无比的急切,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眼神自从捕捉到胡大刚的所在之后,就一直没有挪动过。
战马依然在顽固地前奔跑着,但杜梨似乎已经忘记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