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必多礼。”
就在这些疑问从杜梨心中一一闪过时,那边三贤王与王妃已经走到了近前。
三贤王的声音与杜梨想象中一样,温和中带着几分让人不容置啄的浑厚威严,低沉又有中气。
“谢王爷。”
胡大刚同样沉声谢了一声,然后与杜梨两人一齐起了身。
再抬眼去看时,杜梨才发现王爷和王妃俱已站到了她和胡大刚面前。多年身居高位,两人的气场自不是寻常人能比的,饶是杜梨再有心理准备,看去时也免不得被震慑得低下头。
胡大刚大约是已看习惯了,脸上依旧是纹丝不动,发现杜梨低下头去时,还伸手拉住她在她指尖了捏了捏。
这一幕落在贤王妃眼里,立时又忍不住笑起来,目光暧昧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素知罡首领是个一身铮铮铁骨的硬汉,却想不到也有这化作绕指柔的时候,看来十八他们说的果然不假啊!”
她说这话时声音亲切温柔,一双潋滟的丹凤眼含笑直视杜梨,倒让杜梨心中最后一丝顾忌也跟着烟消云散。
胡大刚自是个闷的,被王妃这一通奚落却也不说什么,只像个木桩似的站在杜梨边上,任三贤王和王妃两人在他和杜梨身上打量。
“嗯,王妃说得不错,罡首领这个夫人实在是个妙人,据十八说,她在河阳的时候甚至还指使亲养的宠物夺了周铭恩一目,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贤王妃听得惊奇,朝杜梨惊讶地看一眼,又将目光转向旁边的贤王,满心满眼皆是钦慕之色:“哦,不知那宠物是何物?竟有这么大的能耐。”
三贤王哈哈一笑,气势十足地将双手背到身后:“据说是只海东青,不过本王尚不曾亲眼见过。”
在也们说这些话时,前方大厅中已有仆人将精致的酒盏菜肴布好,在硕大的圆桌上玲琅满目摆了三四十盘,这才悄不声地敛身从后方退去。
三贤王话音落下时,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留着长须的男人也借着空子过来轻声禀报。
“王爷,王妃,晚膳已经备好了。”
气度爽朗的三贤王这才又扬眉一笑,朝胡大刚和杜梨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入座吧,有什么事情接着再聊。”
这话虽是对着胡大风是和杜梨说,但他的目光还是不动声色朝王妃的方向看了看,得到对方一个温婉的笑颜后,这才伸手扶了王妃一把,夫妻二人同时向桌边走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杜梨刹时对这三贤王的好感又增加不少。从古至今,懂得尊重和疼爱老婆的男人都不会坏到哪儿处,哪怕是偶尔失控,也总有回头是岸的时候。
想到这,她不禁又朝身边的胡大刚看了看,见对方也同样在看着她,立时莞尔一笑,率先抬脚朝席位上走去。
少顷,三贤王和王妃一左一右在主副二位上落座,胡大刚和杜梨则坐在与他们相对的下手,未起筷,先各自相视一笑。
“今日承蒙王爷和王妃款待,小妇感激不尽。”
确定王爷和王妃都不是难说话的人,杜梨在落座后便先开了口,免得席间的气氛太过沉闷。
“妹妹说的这是哪里话?罡首领与王爷情同兄弟,你与我便也好似亲姐妹一样,无需如此客气。”
在杜梨话落时,王妃也立刻笑着回了一句,而后又以眼色示意,让在旁边伺候的下人过来斟酒。
三贤王率先端起一杯酒,朝杜梨和胡大刚笑着道:“今日罡首领带着夫人头一次登门,本王和王妃不甚欢喜,还希望你们不要拘谨才是,视王府如同家里一样。”
听得这话,杜梨立刻也笑着与胡大刚一起举杯,应道:“王爷宽厚,小妇实在恐慌。”
言罢,她和胡大刚便齐齐将手中的酒先喝了,坐在对面的三贤王和王妃也随之将杯中之酒饮尽。
客套一番,三贤王便将话题说到了正事上,朝胡大刚和杜梨望了一眼道:“听说此番你二人来到黎城,乃是因为在河阳县遇到了些麻烦。”
胡大刚闻言只轻点了下头,杜梨则道:“实不相瞒,此事皆是因为新科状元周铭恩挑衅而起的。”
说着,她便将她和胡大刚及周铭恩三人之间那段复杂的过往简单说了一遍,生怕三贤王听信外面的那些传言,将胡大刚视为那不堪之人。
好在三贤王和王妃似乎也并无此意,听她说过之后便频频点头。
“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那周铭恩果然是个心怀叵测之人,当初皇上殿试之时,我和左相也不曾属意于他,只是右相却力保此人,皇兄便不得不遂了他的意。”
他这话虽说得委婉,但杜梨却也从中听出几分端倪。那右相在朝中的势力果然可怕,竟连皇帝都要让他三分。
几人你来我往几句后,又将话题扯到目前的局势上。
三贤王这时也忍不住敛了脸上的笑色,一双秀挺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平西王举事,右相在京中与之呼应,再加上两个心怀不轨的皇子从中作梗,这次大梁的百姓怕真要陷入水火之中了。”
眼见他一脸忧国忧民的愁思,王妃忍不住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
杜梨先前也并不知京中的局势如何,如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