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呆呆的样子一逗,杜梨更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听在胡大刚耳里,恍若天籁。
杜梨确实是高兴的,不光因为心情好,更因为从男人漆黑的瞳孔中看到那个眉眼飞扬的自己。
有多长时间,她都没有过得像现在这么快活了?!
她一边想着一边望着男人笑,想着眼前这个威武又英俊的男人,一辈子都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内心也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胡大刚呢,看到自家媳妇儿玩得开心,当然也不会阻止,为了配合她,甚至还伸手揽住杜梨的腰,将自己染了墨水的脸往她脸上贴了贴。
杜梨的皮肤原本就白,被墨汁一染就显得黑白分明。虽然知道自己脸上也被染黑了一大片,但她也不恼,还趁着男人往她脸上蹭墨汁的时候,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她本是调皮,再加上思想也不像古代女子那样保守,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当然是上去吻他了。
而被她偷吻的胡大刚在征了征后也反应过来,揽在杜梨腰后的手也迅速上滑,扣到她后脑勺上加深了这个吻。
因得怕被茶靡他们撞见,胡大刚也并不敢太放肆,觉察到杜梨的呼吸渐渐急促时,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将人紧拥在胸前,以手指在她唇上摩挲了片刻。
杜梨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爬在男人胸前边喘边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未减半分。胡大刚险些被她看得把持不住,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情时,却听得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杜梨显然也听到了,脸上的神色立刻一变,从男人怀里爬起来,到桌边站定。
找进来的谢婶这时也刚好走到门边。不过她不像胡玉枝,会突兀地闯进来,只规规矩矩地垂首立在门外。
“主子,夫人,外面来了个牛头村的乡亲,说是孩子不见了,问有没有上咱们这儿来。”
杜梨听得愣了下,转头与胡大刚对望一眼,便叫谢婶去将人请了进来,自己则跟男人一道到外面,看找来的究竟是谁。
“哎呦喂,大刚兄弟,大刚家的,你们可算是让我进来了,我家进宝到你这儿来了么?这孩子一天到晚就喜欢乱跑,今日吃完中饭后,他说要到后头山上去玩,我没拦住他,不想到了这会儿还不见人回来……”
大门一打开,袁二狗的媳妇郑氏就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
她嘴里虽说着话,但目光却只在胡大刚和杜梨脸上晃了晃,然后一边踩着一双满是污泥的肢朝屋里走,一边转着眼珠子四下梭巡。
杜梨这时已经从她话里听抽她找上门的原由,虽对她脚下留下的那串污渍有些介意,却还是十分体贴地道:“袁二嫂子是在找小宝么?我和我相公今日都在家,没看他过来玩呢!”
原本,一个丢了孩子的母亲是极让人同情的。但怪就怪在郑氏一进门就露出一幅嚣张无理的态度,不曾开口问过,就自发自动在屋里搜起来,而且连杜梨跟她说话都不于理睬。
见郑氏不仅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还一路从堂屋进到里屋,将四下搜刮了一遍后又抬脚朝她和胡大刚的房间里面钻,杜梨脸上的笑意也立刻垮下去,转头朝站在门口的谢婶使了个眼色。
谢婶早就对郑氏擅闯内室的行为看不过去了,这会儿得到杜梨的指示,立刻紧走两步挡到郑氏跟前,将她拦在杜梨和胡大刚的房门外。
“袁二家的,先莫着急,我家夫人和主子今日一天都在屋里,并没有看到外面的孩子进来呢。”
谢婶这话虽得有理,但郑氏听了却并不高兴,站在原地有些不甘地朝谢婶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杜梨和胡大刚。
有谢婶出面,杜梨这时自然不用亲自唱黑脸,只皮笑肉不笑地扬了扬嘴角,朝她道:“袁二嫂子,你家进宝不是去后山玩么?我这儿离后山还有一段距离呢,也不曾看他来敲过门。”
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你家儿子不在我这儿,快些给我滚出去!
但郑氏却似乎没听明白,又见谢婶和茶靡都用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就有些讪讪的。
她这时其实并不认为自家儿子是走丢了,所以也没有多着急,只是找孩子找到杜梨家附近,又想着这园子建了这么久,自己还从来没进去看过,便借着由头敲响了杜梨家的门。
只没想到的是,她报出了身份和原因后,开门的谢婶却还是将她挡在屋外,这就让她的自尊心有些受伤了,心里也又酸又堵又觉得没面子。
“哎呦,我说大刚家的,你这屋里头难道藏了什么宝贝不成?还不准人进去看看啊?再说全村的房子就你家离后山最近,你家园子又那么大,里面躲个把人,你们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她边说边从转身回到堂屋,用针尖一样的眼神朝杜梨和胡大刚看了两眼,便撒泼耍赖似的越过众人,朝院子另一侧的月洞门走去。
“屋里不准我看,我去园子里看看总行?单凭我一个人,总不至于把你家的树偷了去!”
看她一边挖苦地说着一边面带嘲讽地往园中走,语气之尖酸,神态之刻薄,好似杜梨和胡大刚真的做了什么为人不耻的下作事情。
杜梨险些被她气出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