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曲终了,杜梨才从陶醉中回过神来,看着清霜笑道:“你唱得很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这首歌就是你在和食轩的主打曲了。”
听得这话,清霜和莲儿两人同时愣了下。虽然不明白主打究竟为何意,但杜梨眼中的欣赏却是骗不了人的,她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清霜唱的这首歌,无人能及。
莲儿自然也从杜梨的话中听出了这个意思,立时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她之前还一直以为,凭她多年唱曲儿的经验,到了和食轩一得会得杜梨和客人们的喜欢呢,谁知道事实竟与她想的没有半点相同。
看到她脸上的黯然,满心惊喜的清霜也从雀跃中回过神来,走到莲儿面前拍了拍她的手道:“先别灰心,你还没唱呢,凭你的嗓子,一定会唱得比我还好的。”
杜梨在边上看着,不由得挑了挑眉。
莲儿也连忙抬头朝清霜笑了笑,勉强道:“梨姐都说了,这首曲子以后就是你的主打曲呢,我怕是不好再唱……”
不过她话才说话,那边杜梨就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走到她二人跟前,狡黠地笑了笑,道:“不!清霜有清霜的主打曲,你自然也有你的。”
说着,她又从袖袋中取出另一首准备好的曲子,递到莲儿眼前:“这是我给你准备的主打曲,你今日晚上好好练,明日下午就准备和清霜两人登台了。”
一听她这话,莲儿简直喜不自禁,一脸惊喜地从她手中把乐谱过接过,仔细看起来。
杜梨这次准备的青城山下白素贞,曲调婉转,回味绵长,正适合莲儿这种嗓音。
原本只有两个歌手,如果唱腔完全一样就失去特色了,正是要这种迥然相异的风格,才能让两人在同一个舞台上拥有各自的位置。
当天下午,杜梨在院子里同莲儿和清霜两人聊完后又请了个成衣匠过来,让他照着两人的身段儿各做了几套衣裳,又着了海峰派人去乐器行,给莲儿添了两个新乐器,并让她教着清霜也慢慢学会。
毕竟这人是要长期在和食轩工作下去的,必要的行头还是要给我备齐。
忙完这些,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了。杜梨昨日晚上便没回家,心里还是有些挂念的,使了柱子到集上把必要的东西采办一些后,便赶着马车回去了。
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谢婶大约一直在门口等着,远远看到他们的马车,便同方伯和茶靡一起开了门迎接。
“哎呦,夫人,你和主子可算回来了,昨日没见你们回来,我还打算叫方伯今日跟送菜的乡亲一起去看看呢,结果今早才有人到家里来通知,说你们昨日在铺子里过夜了,今天才会回来。”
听到谢婶带着担忧的唠叨,杜梨不由得笑了笑,茶靡也跟着笑道:“还说呢,谢婶昨日晚上还担心得吃不下饭,说怕你们在路上遇到强人了。”
方伯正帮柱子把马往院里赶,口里道:“哪有什么强人,她就是想太多。”
茶靡听得噗嗤一声笑,毫不客气地道:“方伯还不是一样,昨日晚上我起夜,看到你还坐在院门口呢,大约在等主子他们回来吧!”
眼见自己一点小秘密被人揭穿,方伯的老脸也有点挂不住,僵了一瞬便像没听到一样,牵着马快步走了。
看着他消失在马棚里的背影,茶靡和谢婶不由相视而笑。
杜梨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断,欣然听着他们的争论,心中也跟着轻松一大截。
这就是回家的感觉,任是外面哪个逍遥窟都比不上的。
晚间,谢婶又用杜梨带回来的食材做了几道大菜,将最美味可口的部分留给杜梨和胡大刚,自己则端着剩下的回园子里去了。
杜梨这两日在和食轩过得也不轻松,光核对那一摞帐本就累得盐酸背痛,虽然辛苦,但在看到赚的钱一日多过一日,她也甘之如饴了。
因得体贴杜梨的辛劳,胡大刚这一夜也没扰她,只拥着自家媳妇儿睡了个安稳的好觉。
第二日清早,杜梨又在一阵鸟鸣声中醒来。
大约是嫌弃她最近怠慢的缘故,来她家吃早饭的那些鸟儿也数量少见了,见她出来,也只站在枝头悠闲地唱着歌儿,不肯下来。
杜梨看得挑了挑眉,将骨笛从袖中取出来,稍微吹了那么几句,那群小东西就像赶似的一群一群地朝她家院里扑,叽叽喳喳的声音吵成一片。
直看到这情景,杜梨才又眯着眼睛笑起来,把谢婶准备好的谷子一把一把往地上洒,招呼它们过来吃。
胡大刚之前因为忙和食轩里的事情,也有好一阵不曾到园子里看过了,今日一早得了空,便同方伯两个把果树上那些该修剪的枝桠都修剪了。
自从小雪之后,园里那些果树的叶子也慢慢掉光了。按规矩,是该将那些多余的枝子剪掉,让它来年多开花,多结果的。
杜梨虽不懂这一点,但看着方伯和男人一脸认真的样子,便也觉得这是一件极重要的事,而不是觉得,这么漂亮的树枝,剪掉多浪费呀!
吃完早饭,就又该准备上县城去了。
昨日才跟清霜和莲儿说了要登台,杜梨不能不先去做准备。就连向食客人宣布可以听曲儿这回事,都是昨日晚上让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