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杜梨不喜马氏,却也同样讨厌赵氏这张没把门的破嘴。这样编排人的话,背着人说是一回事,当着人说又是一回事,她咋就这么大的心呢!
赵氏是个马大哈,但不代表其他人也是。
村长齐翌听了她的话后就直接横了她一眼,冷声道:“李铁家的,我看这事儿你也有份参与吧,要不怎能如此言之凿凿,说得好像你当时在场似的?”
被齐翌这一堵,赵氏顿时噎住,转着眼珠子看到杜梨有些阴沉的脸色后,这才明白自己闲事管过头了。
见众人一时都无话,齐翌便和几位族长商量一番,决定先着人将出走的钟老六找回来,再决定马氏的去留问题。
问题得到这样的解决,虽没能让各个都如意,却也让杜梨出了一口恶气。
待围观的乡亲们个个都走了,李铁家的也甩着袖子瞪马氏一眼离去,杜梨这才朝白着脸从地上往起爬的马氏看了看。
这女人显然被刚才的阵仗吓着了,脸上完全没了平日扬眉挑目的神气劲,看到杜梨还站在原地时,只讪讪地看了她一眼,便要从她身边走过去。
不料乍到她身边,却听杜梨突然轻声道:“被自己惦记的男人拒绝,不好受吧!”
马氏闻言一顿,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一脸惊疑地看向她。
杜梨依旧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你应当庆幸我刚才没有把你勾引胡大刚的事说出来,否则,他们可能会真的给你浸猪笼呢!”
一听浸猪笼三个字,马氏的身子不由抖了抖,嘴角蠕动着,又气又恨地看着杜梨。
见她吓得脸色寡白,杜梨也点到即止,轻笑着转过身,便脚步轻快地往家去了。
到屋后,她便把扯来的艾草交给谢婶,让她中饭的时候打一钵鸡蛋汤给大家分吃,又亲自拿了几棵挂在几间屋子的门头上。
胡大刚带着方伯和柱子去给果树浇水,一直忙到太阳落土的时候才把活儿干完。见他们回来时各个都累得满头大汗,方伯还有些假步蹒跚,杜梨心中不禁又冒出一个想法。
他们当初买的这片地是大了点,若是光靠人工从池塘里挑水过去灌溉的话,只怕以后不等方伯挨个儿浇完,有些树就已经渴死了。
想着反正从明日起还要建围墙,杜梨就想着,不如索性从池塘里开凿一个水渠出来,沿着围墙边上饶一圈,再把水引回池塘里去。
他家门前这口塘里的水本就是从后山的一个泉眼里流过来的,到时候让人把泉眼、水渠和池塘三者相连,如此循环往复,以后就再也不愁用水的问题了。
想到这里,杜梨自己都觉甚妙,当即就找来纸和笔,把她想的点子画成图纸,待明日匠人们来开工了,再同他们一商量,这事儿就可以圆满的解决了。
因得是过节,晚上的饭菜杜梨特意让谢婶做得丰盛了些,也好犒劳犒劳大家。
柱子的适应能力非常强,虽然今天的劳动强度比以往在和食轩大了不少,但他还是撑了下来,不过晚上吃的饭比前日多了一倍倒是真。
方伯似乎也累得够呛,吃完饭便到他屋里倒头睡过去了。杜梨知道后也没生气,老人家的体力跟不上,这个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只有胡大刚像是没事人一般,吃完饭又去池塘里挑水回来,光着膀子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里看起来就像是座小山似的,让人觉得又可靠又踏实。
杜梨洗完澡后照样在房间里等他,而后一起上床睡觉。
虽然床还是以前那张床,但睡在上面的人心思如今却变了。杜梨心里只有陪男人一直生活下去的念头,胡大刚也不再因为担心她的离去而忐忑不安,两人相拥在凉被里,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翌日一大早,接到通知的工匠们就纷纷到齐了。
因得上回建房子的时候来过一回,这些匠人对杜梨和胡大刚也不陌生,只在看到方伯和柱子几人时,心里微微吃了一惊。
杜梨现在也不用亲自到灶屋去做饭,只肖把材料准备好,指挥谢婶动手就行。
方伯和柱子也都不是懒的,匠人们开凿水渠的时候他们便帮着挑土,砌墙的时候他们就帮着搬砖。这些砖还是杜梨前两日托程兴旺帮忙买回来的,对方赶着牛车拉了两天才拉完。
知道他们两口子要在园子周围建围墙,程兴旺和胡正旺几个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帮工。至于其它那些没得到消息的,杜梨和胡大刚也不必去请。他们现在也不缺钱请匠人,愿意帮忙的就自己来,不愿帮的,他们也不稀罕。
因得明白杜梨不会在伙食上苛待他们,匠人们做起事来也很卖力。柱子和方伯跟在一堆,不到半天便同他们混熟了,一群人便聊天边干活,气氛很是融洽。
“我说柱子,你这小小年纪就找到主家了,以后手里攒够了钱,不会就跑了吧?”
问话的人本是开玩笑。他虽没到牙行里去挂过名,却也知道一旦签了契,想走也要主家同意才行。
“不会。”
柱子一边干活一边闷头答着。
旁边的人闻言看笑着他。柱子是个好小伙,干活又勤快又卖力,这样的人到哪里人缘都不会差。
“哈哈,那可说不准,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