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村里的闲言闲语,若尘买回工具之后,便带着养女朱招娣到了后山,看着工人们挖窑。
因为若尘给的工钱不低,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再加上昨天刚经历了被养子抛弃的痛苦,大家伙都格外同情,干起活来,也就格外地卖力,三天时间就垒起了一个用来烧石灰的窑。
因为若尘把后山都包了,山上的石头自然也随她用,挖好窑,若尘趁热打铁,让朱老二和女婿铁柱带着村民们烧起了石灰。
等石灰烧好的时间里,若尘便让人在石灰窑十丈开外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坑的旁边修了条水渠,把山脚下的溪水都引了过来,做好了防水,便蓄满了水,等到那石灰一烧好,便都倒了进去,看着坑里的水直沸腾,若尘便让人把砍成五尺五寸长短的毛竹倒进大坑中,毛竹之多,足足倒了一下午,用树干做成的长棍搅和均匀之后,便带着人下了山。
这一番忙活,时间就过去了半个多月,银子也花去了四两多,若尘想着后续的工序还需要银子投入,便找了个借口,雇了几个村子里的小毛孩隔老远帮自己盯一眼石灰坑之后,便去了趟县城,卖了几个自己爱吃的菜谱,换得了百来两银子放在身上。
身上有银,心中不慌,若尘当天并没有直接回竹基村,而是在县城里给家里人都采买了点东西,第二日,才租了辆马车悠悠地朝着竹基村赶了回去。
马车刚到竹基村,就引来了众人的注目,这山高水远的地方,他们也只见过镇上的富贵老爷坐过马车,再一看见从马车里下来的是村子里的寡妇秦素芬之后,脸上的表情更是精彩异常,呼朋唤友跑来看着马车。
马车一路朝着老朱家的土墙房赶了过去,到了院门口,放下人,那若尘才在村民的议论声中拎着大包小包朝着家里赶了进去。
这一开始,那胡富贵跑回了胡家,众人还觉得这秦素芬可怜。
可是,看着这寡妇又是包后山请人干活,又是到县城买东西租马车,村民们心中的嫉妒之情都生了出来,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对于那些说话特别难听的,若尘瞟了两眼,记在心里,打算等过段时间再请工时算账。
寡妇秦素芬去到县城买东西租马车摆阔的消息传了开去,也传到了隔壁村胡家的耳里。
那胡家抱着一种吃绝户,这秦素芬必定放不下养子,那朱老大和秦素芬苦下来的一切最后都会是自己儿子的心态,一直在家里等着那秦素芬上门来服软。
胡富贵更是如此心态,在他心中,老朱家的一切早都是他的了。
他当初能够干出背着养母和亲娘亲爹联系,骨子里,就是遗传了胡自强的冷血冷情,在来到胡家没多久,他就慢慢察觉到,这胡家,好像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富裕。
几番打探下来,他更是差不多摸清了胡家的家底,家里银子没有不说,还欠着两个姐姐五两的银子。
虽然说不还也可以赖过去,但是,这以后再想要好处,那就更难了。
某种程度上说来,现在的胡家那是真的比不上朱家的富贵,至少,秦素芬的手里还攥着十来两银子。
想通这些,这胡富贵心里懊悔不已,觉得自己不该意气用事,被养母骂了几句,就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想要回头,又觉得拉不下脸面。
不过,他更恨的是那骗了自己的胡家人,要不是亲娘那张嘴太能说,他会犯下这样的错?
再加上,那胡自强并不能满足他对父亲这一角色的幻想,失望那是不能再多了。
可以说,在老胡家待了不到十天,这胡富贵就后悔了,心里暗暗期盼着养母能像当初的刘翠花那样偷偷地来找自己,只要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他一定会怪乖乖跟着回去的。
隐隐地,这胡家的气氛变得怪怪的,家里也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大儿子而喜悦,那胡自强仍旧到处去喝酒,没钱了,就赊着,刘翠花过后弄到钱了拿着去还。
就这样,那胡富贵越等越觉得这胡家不是个好地方,心里也就越焦急。
在听到养母一个村妇甚至孤身一人去了趟县城之后,心里更是慌乱,担忧对方是到处去问有没有可以抱养的儿子。
这下子,他再也坐不住,也顾不得村民的闲话,朝着老朱家跑了过去。
走在竹基村的小道上,胡富贵隔老远就看见了在院子里逗弄两个女娃子玩的养母,时隔二十来天,妇人还是那副长相,只是,脸上有了血色,不像之前那般一脸菜色。
就连身上穿着的衣衫也像是新制的,再一看怀中那两个娃娃手里拿着的零嘴,心里更是忐忑。
走上前,胡富贵沉着脸对着若尘喊了声“娘”。
按他的意思,他能够主动上门来,已经是给了养母天大的面子,希望后者见好就收,不要不识好歹。
可惜,偏偏,若尘就是那最不识好歹的人。
听到院门口年轻男子的声音,扭过头,看见是胡富贵之后,立马轻嗤道:“娘?这哪里有你的娘啊?”
说完之后,还不忘特认真地环视了一圈。
看着若尘这番回应,这胡富贵的心里是又羞又气,白皙俊朗的小脸红成了一片,面颊和耳朵传来燥热感。
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