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京城一片压抑的气氛,皇上身体大不如以前,太子不知所踪,按照这样的形势越家只怕是有覆灭的风险,好在刑不上大夫,只要不是诛九族的大罪,一般对罪臣女眷多是沦为奴隶,发卖到各个地方,或者沦为教坊成为低贱女妓,不管如何都要为以后打算。
越玉卿虽说绣花不行,但做衣服还是不在话下,她用厚实耐磨粗布缝制了一套棉衣,又让采买的买了许多的大鹅,让家里的侍女用大鹅腹下细绒和皮毛做了十五六件厚厚的冬衣与七八件马甲。
越玉卿亲自用棉布做了一件内衣和底裤,里面缝制了半盒如黄豆大小的金珠子和半盒子的银片子,不管以后下场如何这些银钱都是自己逃跑的底气。
“阿玉,女君又吐血了。”
越玉卿忙往郑氏的房里跑,府医已经在给郑氏看诊了,郑氏面色苍白,从阿爹去世到现在消瘦了好多,听芍药姐姐说半夜能听到阿娘悲戚的哭声,越玉卿看着眼前的阿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从阿爹去世到现在越玉卿好像长大了许多,不再调皮,整日不是陪着郑氏就是和疯狂的练习鞭法。
“二郎君来了。”赵妈妈在郑氏耳边轻声道
越玉卿对赵妈妈道:“我出去吧,看看叔父有什么事。”
叔父越蔚然如今管着府里内外事宜,顺便打听消息,越玉卿出去道:“叔父是听说阿娘病了来看望的吗?”
“大嫂病了?”说完有些懊恼,越蔚然现在极为焦虑,忍不住走来走去,想了想还是道:“你给你阿娘说一声,如今禁卫军在外面封锁了所有的路口。”
“什么·····外面封锁了所有的路?”郑氏撑着身体坐起来,越玉卿忙扶起郑氏。
“不行我得出去。”
越玉卿见郑氏一脸的惊慌,心里也不由的恐慌起来,郑氏硬撑着身体让各房来小厅议事。
越蔚然和各房当家也不再避讳都在大房小厅里,郑氏眼底一片恐慌,少了当家太太的应有的稳重,现在出不去进不来,这是开朝以来第二次封锁各个路口。
第一次是开国后燕王诛杀前太子与长亭门前,高|祖早已在宫里布置了天罗地网却没想到燕王如此大胆宫门前诛杀太子,高|祖一气之下在宫楼上一箭射杀燕王,燕王党羽被抓,皇上封锁各个巷口逮捕所有燕王党羽,当年血流成河,但凡跟燕王走的近的全部抓了起来,不管有没有关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有些家族被连根拔起。
自从越玉卿的阿爹去世,皇上一直没有再提越家的事情,就连越浩然铺开的罪证似乎随着越浩然的死没有了动静,就连越浩然手下的弟子或者同窗同门也没有牵连,大家虽说朝中不得志但也没有罢黜官职,昨日爆出皇上身有不适,今日突然封锁巷口宫中一定出了大事。
小皇门几个侍卫带着太极殿的大监往太尉府跑去,太尉府被敲开,王汀看着手中的血书,怒火中烧道:“皇上呢?”
太极殿大监痛哭道:“如今皇上被三皇子囚禁,王虎生将伯阳侯诛杀与前殿,王虎生统领了禁卫军,东郊大营原本就是大司马统管,秦将军被手下策反也被杀了,大司马跟魏王谋反了。”说完从怀里拿出玉玺和诏书道:“皇上说如果他有了三长两短,马上迎接太子即位,昭告天下,老奴现在就去告知所有人魏王反了。
“王将军,那太极宫大监逃到太尉府中了。”
王虎生面带残酷的笑冷冷的道:“那就对不起太尉大人了。”说完领五百侍卫去了太尉府。
越玉卿听着门外的打打杀杀,心里害怕极了,郑氏让越蔚然组织家丁侍卫,家奴拿着刀剑,但凡跃入府中的一律诛杀。
“宫里来人了。”赵妈妈带着人进来。
郑氏扶着越玉卿的手从床上起来,来的就是招儿,招儿哭道:“皇上被明贵妃杀了,魏王到处找玉玺,玉玺不知所踪,魏王本不愿杀了皇上,是明贵妃一剑刺杀了皇上,魏王早与明贵妃有染,前日皇上发现了明贵妃就是杀死皇后娘娘的罪魁祸首,这明贵妃是金陵太尉范大人的小女儿,王虎生是王家养子,都是与太子有深仇大恨的。”
招儿本就是明贵妃的贴身侍女,偷了令牌带着侍卫和太极宫大监逃了出来。
郑氏一听明贵妃居然已经杀了皇上,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了过去,拉着越玉卿的手道:“你们得逃出去,趁乱快逃出去。”
“不好了,我们被东营军把守,要捉拿刺杀皇上的逃奴。”这时候丧钟敲响,陈亭长子陈威看了一眼越家人道:“守在这里,不能让任何人跑了,不然我们没有办法给贵妃交代,搜刺杀皇上的逃奴。”
越玉卿拉着招儿到了一个角门,往外看全是侍卫把守,想了想带她到了水榭亭,水榭亭下面有个小小的地道,这个地道只能通往越玉卿的卧室,根本出不去越府,越玉卿小声道:“你先躲这里,我们家也是凶多吉少,如果我不给你送东西了,你就趁机逃走,直接去荥阳郑家。”
郑氏看着眼前的陈威喘着气道:“不知道陈将军准备杀人呢,还是抄家?抄家可是有旨意。”
陈威冷笑道:“越府这宅子不错呀。”侍卫进来趴在陈威耳朵边道:“里里外外搜了没有。”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