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回头又往那一看, 接着转过来朝向秦野,似乎是在想该怎么把事情讲清,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
“杭柳她摔了,野哥你要不要过去看下?”
?
“跟我什么关系?”
秦野一句反问让卷毛有点哑然,他沉默小会儿又开了口:
“规则不是说我们现在都捆一快儿吗, 她好像突然就晕了, 情况不太好的样子,其实我就想问问, 野哥你……看病这方面……技能点点了吗?”
椅子上懒散坐着的秦野偏了偏头, 语调没点起伏:
“你看我像是会救死扶伤的那种人吗。”
朱小然:像,又不太像。
秦野的回话已经把拒绝态度明明白白放出来,朱小然知道这位大佬不是太想动身,也就没再继续烦他。
他重新转身回去,先前的厨房里围了一圈人, 看朱小然回来朝他身后看了看, 见秦野没跟着来, 又把视线收了回来。
小朱:“野哥好像不太想管, 怎么办?”
一旁椅子上坐着被扶起来的杭柳,眉头锁着脸色惨白, 原先还好好的姑娘这会儿看着气息奄奄行将就木。
边上娃娃脸叫曲小白, 人如其名,很小白,她有些惊魂未定, 呆呆愣在一旁。
杭柳先前踩着椅子好端端放东西,突然就掉了下来,那些东西丁零当啷落了一地,她一慌惊叫出声,杭柳应声倒在地上,晕过去没再起来。
接着那三个玩牌的就冲了进来。看到这情况除了把人扶起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问问大佬。
无奈大佬不愿意出面,场外求助没求来,现场突然陷入了僵局。
“咳……咳咳……”
安静里突然响起几声咳,椅子上的当事人双眼紧闭,出了点动静。
曲小白站得近,伸手给她拍了拍背,杭柳没醒,只是咳出了些血。
这儿没医院,他们也不是医生,顿在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秦野在这个时候走了进来,他拇指中指开掌按着额侧,脸色微沉,身上带点不愉快的冷。
而他身后跟着忧郁系男子,看起来也不太好。
显然两人是被游戏那丧心病狂的设定强行催来现场的,秦野靠在一侧墙边,松下手没说话。
卷毛:“你来了啊野哥。”
秦野抬眼一瞥,有些闷地应了一声。
齐铭扫了一圈,若有所思:“看来这次轮到杭柳了。”
他们同处一个游戏,各自也都有系统提供游戏帮助买买东西,一些规则设定系统们自然也都通知到位。
譬如这一局会挨个针对玩家设计相关危机情节。
但具体内容没人知道。
就这个全员到齐的架势而言,是游戏环节没跑,这病来得太过突然,毫无征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不大的空间因为站满了人显得更窄几分,秦野自始至终靠墙待在角落,朱小然满怀期待看了看他。
“野哥,来都来了,要不过去看看?”
秦野扫他一眼:
“这事我一窍不通,别指望我,靠不住。”
他来地方这待着不过按游戏要求走过场,毕竟他自己都是个生病全靠吃药受伤都不懂包扎的货色。
而跟在他身后进来的那一个却在犹豫片刻后走到了杭柳旁边。
从游戏第二关开局起,这个丧男就没什么存在感,现在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有个跟自己性格不太搭的名字:苏兴乐。
并不怎么高兴快乐的苏兴乐在那大致看了看,接着从兜里拿出根黑色皮筋,把一头杂乱微长的头发扎成了短辫,平常看着颓废的男人露出下颚线,骨相颇好,气质一提宛如换脸。
他一手搭在椅背,五指修长好看,简单给杭柳做了检查。
都道男人认真起来最招眼,苏兴乐动作熟练,凝神垂眸,跟那身丧颓一合,莫名就有种难言的韵味。
小朱:“果然能通过第一关的都很强,只有我,弱小,卑微,我根本没资格当渣男,鱼塘都是你们的,我这辣鸡只有拖拖后腿这样。”
齐铭瞥他一眼:“你不也过了。”
“我,不一样,我是因为……啊算了,你呢?”
他笑笑,“你都算了,还指望我亮底牌?”
齐铭说着看了眼秦野,几乎所有人都在这档口被吸引了视线,只有秦野在那垂着额闭目养神,置身事外。
——你撩任你撩,跟我屁关系没有。
那头苏兴乐已经结束,他起身把自己得出来的结论公之于众,话里没多少情绪:
“没救,估计就这几天了。”
大概见多生死,苏兴乐说这话就跟聊明天阴晴风雨一样稀松平常。
他给出这句话时周围人都静默着没出动静,刚还在一块儿吃饭,现在就被下了死令,论谁都有些恍惚。
秦野虽然闭着眼但没睡,只是单纯修生养息,他在苏兴乐给出判决后有些惺忪地抬起了眼,恰好跟那位怪医对上了视线。
他不太懂那人为什么往他这看,眯了眯眼。
杭柳边上的小白眼睛红红,打破了沉默: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