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黑发被雨淋得透湿,凌乱挂着水,衬得眸眼更深几分,他耐心有限,权把这件事当任务,只想速战速决,也懒得管这接触算不算亲密。
毕竟在一个直男眼里,这行径实在很正常。
而沈辞内心却做了不少斗争,自我反驳,自我劝说。他向来心思多,想得多。
虽说怕雷,但要走也能走,他不过是想趁这次机会做些什么,他原以为秦野不会搭理,不想对方直接蹲了下,还给他盖了件外套。
妥协来得太突然,沈辞有点猝不及防。
“喂。”
秦野看身后没动静,叫了声,混在雨声里听不大清晰。
犹豫那个终于犹豫完,往对方身上一靠,伸手搭上了他肩膀。
在沈辞把重量压上他背时,秦野突然伸手拦了拦。
“沈梓,皮衣呢。”
“我,叫,沈,辞。”
他说着用手举着皮外套稍微遮了遮,把秦野跟自己都罩在了下头。“不是拿来挡着?”
秦野把那皮衣拽下往他身上一搭,动作丝毫不见温柔,透着些不耐。
“自己穿好,我都水浇透了,不用管。”
“……”
说话那个语气挺凉,眉目狭长被雨水浸过后更冷几分,往日的懒散像是给冲掉大半,沈辞看着他,无端就觉得戳上了心里某块软肉。
感觉要栽。
秦野只想着别再给他添事,半蹲冲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赶紧别磨蹭。
沈辞穿着那外套,愣了一小愣才回过神凑上前伸手搭肩。
地上因为积水有些泥泞,秦野走得慢,背上那个一路都很安静,跟严启烈像是两个极端。
沈辞贴着秦野的背,虽然那卫衣已经湿到滴水,但毕竟靠在一起还有温度,倒也不冷。
雷声跟之前比已经小了不少,沈辞个子挺高,自认这么叫他一路背回去也不像个事,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秦野?要不你放我下来?”
“到都到了。”
他的声音有点哑,像是喉咙里滚了沙,听着有点乏。
沈辞性子向来属于温柔那一挂,但其实他有几分真情他自己再清楚不过,在意不过都是装的,担心也从来只是逢场作戏。
可现在,他却破天荒地想要把心底那点关心真送出去。
“一会儿想办法喝点热的吧,这样容易感冒发烧。”
“是,你多喝点,灌着喝。”
“我说你,没说我。”
“你野哥没那么容易倒下。”
两人回到歇脚地时那些女生都还没睡,大概环境太恶劣,狂风暴雨的,小姑娘们耳朵尖心思细,听着各种声音想东想西,头脑清醒,毫无睡意。
在看到秦野跟沈辞进来时有几个愁容满面的算是松了口气,在此之前他们这地方全是手无寸铁的妹子,只有严启烈一个吊儿郎当的寸头,万一出点什么事也不知靠不靠得住。
秦野在就不一样了,起码心安些。
“野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把衣袖下摆的水拧了拧,回:“没。”
严启烈在那嗤了一声。
“秦野,小迷妹挺多啊。”他垂头把玩着一块石头,“我在这他妈存在感零。”
秦野笑笑,“怨气还挺重。”
严启烈把石头往地上一丢,手肘往后一撑,望着他逗道:
“可不是,想当初我人气也挺旺,你一露面我就废了,要不你来哄哄?”
秦野找了块空地,拖着一身水,背靠石头盘腿半阖着眼缓了缓,低声一哂。
“儿子当上瘾了?”
沈辞自从来了后就没出声,默声不语坐到了秦野对面听他们在那对讲骚话,身上还穿着刚刚那件外套,显得异常安静。
严启烈好奇扫了他一眼,“你们刚在外头,干什么了?”
在那闭目养神的野爹没说话,倒是沈辞破天荒地接了他的骚话事业。
“没干什么,也就比较普通地接触了一下肢体,比较普通地交换了一□□温。”
阿烈:“……”
秦野:“……”
周围原先还惴惴不安的姑娘们闻到了瓜味:“操?”
沈辞这一通话说得清清淡淡稳稳当当,砸下来可谓是骚到了极致,说者有意,听者脑内开车,各种限制级画面不可控地循环播放。
金潇潇跟林琪在当机半晌后回过了神,抄着家伙就想把那捷足先登的弄死。
“别拦我,我刀呢,竟然败给一个小白脸,我不服!”
“让开,我先来一高跟送他个暴击。”
严启烈难得理智,从震惊里缓过来,沉思后发表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一番言论:
“都这么深入了绿灯也没满格不是,这不明摆没戏了?”
“……寸头你说的好有道理。”
“……突然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气不过了。”
秦野在那无声笑笑,暗自感慨,这都是群什么人才。
“行了,思维发散的都往回拢拢,我就背了个人而已,能不能还野哥一个清白。”
刚刚的一团嘈杂被这么句轻描淡写的解释一抚,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