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呢?还能去哪儿呢?
苏镜言才爬到了第三层,脚步就有些发软,呼吸都快呼吸不过来,一副气短的样子。
他咬了咬牙,心下一狠,直接冲到了第四层,然后窜了进去。
苏镜言现在也来不及思考,自己现在的行为是不是属于扰民,他喘着气,用自己手腕的位置,挨个的敲着距离楼梯口最近的那几张门,试图呼救。
“有人吗?有人吗?能不能开一下门?”苏镜言一边喊,一边敲。
不过这大晚上的,谁会这么拎不清,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家?
怕也是苏镜言此时此刻被逼到了绝路,脑子完全想不到这一层,他现在已经完全寄希望于有人愿意施以援手。
“pong! pong! pong!—— ”
“pong! pong!pong!——”
苏镜言像是感受不到自己手心的疼,一个门接着一个门的敲,手下的力度和频率也愈来愈快,可见他现在的慌乱与无措。
但这个时刻,不管苏镜言敲门的声音多么用力,甚至是一边敲一边声嘶力竭的喊着救命,整个人都只差哭出来,然后跪在地上磕头,但每一张门都平静得像是听不见外面叫喊的声音,毫无波动。
又或许,并不是这些门的门后没有人,而是这一张张门的背后有无数个人正透着猫眼,观察着门外的一举一动,将苏镜言狼狈挣扎的表情和举动全都看在眼里,却又无动于衷。
这个社会,并不是因为人性淡薄,才变成现在见死不救的样子,而是有太多的恶人伪装成弱者进行欺骗,消费着大众的善意,才让更多的人,被迫冷漠。
但苏镜言却忘了,他敲门的声音如此之大,那个风衣男要真跟在他的背后,怎么可能听不见?
他的行为无疑是将自己推入两难的境地,彻底暴露了自己,还砍断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怎么办?怎么办?
苏镜言还是在疯狂的敲着门。
因为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敲门已然成为了他唯一的选择。
听着楼梯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镜言咯噔一下,心也跟着彻底的绝望,亮闪闪的眸子猛地一个收缩,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突然一下,“咔擦”一声,苏镜言站定位置前面的那张门猛地一下毫无征兆的被打开。
苏镜言原本沉下去的心又一下被提了起来,他的眼睛也跟着瞬间一亮。
风衣男的脚步声已经抵达第四层,只差临门一脚,就能走进去。
门刚被打开,苏镜言都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是谁,就只感受一股子力,猛地一下精准无误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还不等他拒绝,他的身体就突然一下失重,然后整个人就被扯进了门内。
甚至还不等他的大脑运转过来,门也跟着飞速的被一只大手给摁住,然后关闭,而他自己则紧紧的被人扣在了门前,整个人都被壁咚住。
“扑通扑通”。
苏镜言因为心有余悸,心脏都还在飞快的跳动着,他的眼睛里惊恐的神色还没淡去,眼眶泛红,眼睫毛上早已沾上了些许的水渍。
房间里没开灯,肉眼只能依稀看到周围的环境。
苏镜言惊恐的眼睛一抬头就直接对视上了一双如潭般深邃的眸子。
男人将苏镜言壁咚在门上,两个人正以一种极其亲密的姿势靠在一起,大腿贴着大腿,脸与脸之间,可能只不过是两厘米的距离。
苏镜言呼吸的节奏开始絮乱,喷出来的气体都能准确无误的喷到男人的脖子上,甚至吹动了男人额前的碎发。
男人的眸子闪了闪,晦涩变化着,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又或是在压抑着什么,肩膀微微颤了颤,但仅从表情上看,却又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苏镜言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不等他反应,就被眼前的男人一把用手捂住。
“唔!”
苏镜言的心也跟着一颤,瞪大了眼。
青年的唇贴在了男人的手心上,软软的,还有几分温热。
男人没做解释,紧接着将自己脑袋靠在苏镜言的肩膀上。
苏镜言吓得几乎快要屏住呼吸,眼珠子转了转,眼珠子瞪了老半天才稍稍反应过来。
——男人在透过猫眼,打量着外面。
苏镜言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
门外的脚步声“哒哒哒”的响着,苏镜言那颗原本就还没放下的心在听着这个声音时,一下子就又揪了起来。
男人的手掌心很冰,捂着他的力度并不重,很轻,但是他的嘴唇确确实实是无缝贴在了男人的手心里。
很暧昧。
莫名的又让苏镜言有些臊得慌。
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像是那个风衣男仍在不死心的寻找着苏镜言的下落。
苏镜言靠在门上,能够清楚的听到门外那不断放大的脚步声。
“咚咚咚。”苏镜言的心跳又一次加速。
也不知道两人暧昧的姿势到底维持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响着,一下子走近,一下子变远,像是在原地来回的打转。
终于,隔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