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的算计还是很不差的, 毕竟也是当过宰相的人对吧,所以喽,原本不过是帮着大牛他们起两间屋子,最终来不相干的人倒是有了七八个, 还个个都是墨家的好手。而有了他们, 这速度快成什么样真是不用说了。甚至这些算得上知道好歹的墨家人,还顺带帮着阿玉又多修了两处屋舍,就在那学堂的两边,将阿玉的院子彻底的扩大了一圈。角弓什么的,也因为这些人, 顺当的换成了墨家独门秘技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阿玉还真是不算亏。
当然有了这些人, 阿玉的很多东西也露了馅,比如这造纸的事儿, 虽然因为这东西工期长, 一时半刻的也不用担心什么秘方外泄,可到底人家知道了对吧。就是为了推广一下他家的纸张,也要送出去一打的对吧。再说了, 就阿玉这折腾劲,有了纸,那笔呢?还等得到蒙恬来造?墨呢?砚台呢?一样样的, 在阿玉的手里,文房四宝已经开始展露除了属于它们的风采,最起码比起那些不识货的学堂娃子, 这墨家的人是相当的眼红啊,就差没舔着脸讨要了。
都成了合作伙伴了,这还能让人自己开口?阿玉十分的大方,送出去了不下十套,想来过些时候,就是墨家钜子也该用上了。而有了这么一个大拿,这传扬开来的速度。。。不用说,肯定比阿玉自己折腾快。
阿玉想的那是一点都没错,就在他这里为有了新屋子,能多接收几个学生而忙碌的时候,收到元宗带回来一系列东西的钜子一脸赞叹的正在尝试用新的文房四宝写字,那真是越写,越觉得好啊,若是在加上眼尖的元宗在自家驻地分,仿着阿玉家的模样做出来的家具,那更是舒坦的。。。以前的人脑子怎么就这么墨迹?怎么就想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看看着椅子,这桌子,比盘着腿在小几上利索多了好不。
为什么椅子这么好?这已经不单单是坐着腿脚舒服的缘故了。说起来。。。大家知道不?知道这年头,人们可都是没有穿内裤的习惯的,而衣裳繁复的人们,为了上厕所习惯,所以穿的裤子,基本都是开裆裤,那么问题来了,若是稍微简单些,比如墨家这样的,上衣不够长的,若是坐下,没能忍住跪坐的腿麻,两腿那么一分。。。呵呵呵,有点辣眼睛不?
所以啊,这时候的跪坐才这么被重视。而如今有了椅子呢?这样的尴尬立马就不存在了啊!多贴心,特别是想钜子这样的老头,那真是少受多少罪!再怎么贴近百姓,一派头领,面子还是将就的。所以这跪坐他真的坚持的很辛苦。。。
还有啊,有了纸,那这写写算算的,就不用刀刻了,他这老花眼能少多少次划伤手指的罪?没了那动不动什么几十斤的竹简。。。省了多少力气?肩周炎、腰椎盘突出都不容易犯了好不。
若是在加上自家弟子说的那个火炕,那个冬日取暖的法子,钜子只觉得自己这几十年的苦那真是白受了,
“杂家这些弄得好啊,想不到老夫几十年都没想明白的,他们倒是全解决了,若是早有这些,我这老寒腿。。。”
说起来都是泪啊,墨家什么的,听着很炫,很牛掰,可总是在外头苦行僧一般的走动,又不能学人家豪门什么的皮裘豪舍的享受,他这一辈子过得也相当的苦/逼,到老了老了,才知道,原来居然还有这样的巧方,还是那种贫苦百姓都能用的起的,不违背他们教义的好方子,钜子能是个什么心情?复杂,那真是相当的复杂。
墨家,后世的人分析过,他们好歹也算是组织严密的组织,有专攻剑术的武派,有专门做学问的文派,还有专门制作技艺的匠派,比其他学派其实更像一个微型的五脏俱全的组织。可就是这么些人,居然愣是还没杂家那么一个旁支的人干的实在,钜子都忍不住怀疑,自家是不是落伍了。
而有了这么一个基础,反过来再想想阿玉和元宗说的话,钜子也忍不住开始掐算起来。
“这么些年,元宗啊,你也帮着算算,每年会接到多少城池争夺的消息?参与了几次?死伤。。。”
很多事儿其实真的很明显,只是所谓人在局中,就有了灯下黑,一时没细想而已,如今被点醒了,反过来这么一算,别说是钜子了,就是边上看了半天热闹的其他人,而已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有个四十来岁的老头更是忍不住开始抹泪,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我总说如今我墨家分散的厉害,凋零的也快,可细算,这些弟子。。。都是消耗在了这些君主的妄想里,那些散开的,也多是。。。”
多是什么?他怎么不说了?说出来不好听啊,因为帮着守城什么的,最忠诚的弟子损伤太大,大的有些承受不住了,所以一些有心的就忍不住也犯了点私心,开始在征战本地招收人员,而这样的招收,少了好些选拔的程序,一来二去的,下头自然不再如往日那般的团结一心,时间一长,可不就开始松散了嘛。
可这能怪那些起头的人?不能啊,死的都是自己的心腹兄弟子侄,哪一个不是爹生父母养的?想多护着些自己人,能说错?他们既然以扶弱锄强为己任,难道自己力所不逮的时候,不能帮一下自己?
当然这样的心声以往也不敢说出来,可如今呢?这死伤的弟子的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