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只会让他干活赚钱。
行行行,不就是洗尿布吗,不就是洗衣服做饭吗,大丈夫能屈能伸,等他成了大作家,每个月几百块的稿费,他一定出钱让爹来干这些活。
贺凌宇憋屈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之路,连自己袜子、内衣都没洗过的人,开始给别人洗衣服,还要给小孩子洗尿布,简直是一把辛酸泪。
姐姐中间还帮他干过两次的活,结果每次都会被爹发现,一旦发现,他就白干了,所以他宁可自己多干一会儿,也绝对不让姐姐帮忙了。
要不是知道他姐从小没心眼儿,他都怀疑是不是他姐和爹合起伙来坑他。
别看贺兰从赵家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怎么样,但每天猪蹄鸡汤的这么喝着,人居然还比呆在赵家的时候还胖了。
几个孩子就更不用说了,盼睇在赵家的时候只能捡姐姐的衣服穿,现在也有自己的新衣裳了,招娣有了自己的书包文具,两个孩子平时基本上都是爹带着,自从凌宇在家帮忙之后,爹就经常带着两个孩子去洋教堂。
盼睇是跟着去玩儿的,招娣确实能学到些东西,学会了几个字,从洋教堂回来还给她讲故事,有花木兰从军的故事,也有外国女人当皇帝的故事,反正都挺稀奇古怪的。
快出满月的小女儿,也有了爹送的长命锁,小家伙胖乎乎的,比两个姐姐小时候都胖乎。
小女儿一直没起名,招娣和盼睇都是赵家取的名,一样的姐妹,小女儿也是赵家的孩子,理应赵家那头来取名,等她出了月子,她就去赵家给小女儿求个名字来。
贺兰出月子这一天,没等她去求赵家,赵家先来了。
赵老太太,赵晟,还有赵晟的妹妹赵晴,三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有几处都被扯坏了,赵晟脸上还有一块乌青。
贺兰忙招呼几个人进门,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等问明白缘由,哭得比赵家人还伤心。
“老二两口子怎么能办出来这样的事儿!婆婆放心,等爹回来我就跟他说,让你们先住在家里。”
赵老太太没吭声,矜持地点了点头,倒是赵晴满脸不乐意:“咱们总不能就住这破地方,娘,让大哥去报官吧,把二哥二嫂抓回来,就能把他们卷跑的钱还有卖宅子的钱都要来了,咱们再把宅院买回来。”
“报什么官,那是你亲二哥!”
“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偏心二哥,你把他当儿子,他把你当娘了吗,跑路的时候人家一家三口走了,都没带着你。”赵晴声嘶力竭的喊道,声音把屋里头正在睡觉的小婴儿都给吵醒了,孩子哇哇直哭。
爹娘从小就偏心二哥,现在好了,生意黄了,欠了供货商的钱,还欠着伙计们的工资,二哥把宅子卖了,把家里的首饰、银票全带走了,只把债务留给她们。
是指望着她能还账,还是娘能还账,还是哑巴大哥能还账?怕是指望着她们去死吧。
贺凌宇坐在自己房间里撇嘴,真是一出好戏,诺大的赵家说败落就败落了,比电影都夸张。
他要把这个情节融入到自己的当中,艺术取材于现实嘛。
贺知年带着两个外孙女,拎着菜篮子回家的时候,女儿正在哄小外孙女,儿子大概又在搞文学创作,前亲家一家三口人有两口在哭天抹泪,还有一个站在门口愣神,愣神的那个就是他前女婿。
赵家这就败了?还真是有够快的。
可是,败就败了,但凡是有点骨气的人,也不该上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的前妻家里来吧。
贺兰抱着哭闹不止的女儿直接就出来了:“爹,赵家——”
“赵家跟咱们没关系了,他们富的时候,我们不巴结,他们穷的时候,我们也用不着上赶着。”
“可几个孩子毕竟姓赵。”
不等贺知年说话,招娣就先回答他娘了:“我可以改姓,我也不愿意姓赵,我要跟着娘和外公姓。”
盼睇跟着举起了小手:“我也要跟着娘和外公姓。”
贺兰皱着眉头,训斥道:“不许说这种话,你们还小,有很多道理不明白,这天底下都是跟着父亲姓,哪有随母姓的!”
知识使人充实,无知使人愚昧,贺知年看便宜女儿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个世之罕见的学渣,行吧,这几天的故事算是白讲了,好在两个小的有慧根。
“家里小,容不下这几尊大佛,你们赶紧走吧,再上门,小心我去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
贺凌宇这会儿正趴在窗户口专心看戏,吆,老爷子在洋教堂还真没少学东西,新鲜词越来越多了。
顺手拿几个苹果,一边吃一边看。
老爷子治他的时候,一治一个准儿,治赵家人那就更不会手下留情了,他姐最好识相点,不然老爷子能对儿子残忍无情,对女儿难道就会一直暖如春风吗?
不见得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5-20 11:2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