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燃烧尽后,公寓里看不见一丝的光线。
喻思情在黑暗里,出声让他将湿透的衣物脱了,以免感冒,两人很平静地对话,贺云渐先将衬衫纽扣解开,随着不声不响的动作,脱下搁在了沙发边缘,裤子也下来,只穿着深蓝色四角裤。
幸而外面不打雷,也没有明亮的光照映进来。
喻思情手指摸索到沙发的薄毯,递过去,在无意间触碰到了男人冰冷的手指骨节,接下来发生的事跟不受控制似的,贺云渐低声说想看她胳臂淤青,也把她的上衣脱了。
如此近的距离,他气息浓厚,挨到她的肌肤时,下意识挣扎了两秒又莫名的放弃抵抗了。
喻思情的脑子是混乱的,躺在沙发上总是往下滑,需要抬起手紧紧抱住男人肌肉紧实的背部,指甲轻轻陷在他身上,从客厅到主卧,心脏剧烈跳动个没完没了,重重的,像是要夺走她脆弱的生命。
后来,她安静躺在了柔软的被褥里,被他压着腰。
耳边,是稍许压抑的呼吸声,混合着低语:“思情……纽约的贺云渐死了,你能给现在的贺云渐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吗?”
喻思情眼角处隐忍着的泪水,是从这句话开始无声滑落下来。
她没有跟贞洁烈女般不让他碰一根汗毛,从搬进贺家前,两人就发生过实际关系。
在这方面,喻思情作为一个成年健康的女人,看的很淡,即便是现在与他亲密,也不代表什么。
许久的沉默后。
贺云渐在黑暗中继续吻她,在治疗以来,他就停止了服药,头痛欲裂的后遗症也随之减轻不少。今晚还是第一次这样情绪动荡的厉害,只能靠她身体的体温来缓解。
他呼吸间的热气洒在她的耳垂处,掠过脸颊:“思情,你不愿爱我也没关系,还有几十年时间,我会向你证明……”
证明什么他又不说,男女之间的潮热又重新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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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许久不来,喻思情眼睫微闭起,纤细的腿蜷曲在被子里,像是累及睡着了。
浴室那边,贺云渐借着手机的光洗完澡,连浴巾都不裹,就这样走出来,他拆了药盒,在检查她身体的淤伤,用修长的手指代替棉签,耐心的涂抹在肌肤上。
过会儿,喻思情说话了:“卖惨是你们贺家男人天生自带技能吗?”
贺云渐动作略顿片刻,不动声色地给她盖被子:“怎么生气了?”
喻思情现在脑子终于清醒,不好骗:“淋着雨去给我买药,还不忘给自己买一盒避孕套。”
贺云渐见她识破伎俩也无所谓,毕竟还不算把人骗到手,他将药水搁在床头柜,隔着被子把人抱进怀里,嗓音低哑透着股子慵懒说:“思情,你骗不了我的,你身体明明也很渴望我,有我在不好吗?你有这方面需求的时候,我随传随到。”
喻思情说话算委婉的,不想刺激他好不容易变得正常些的情绪,睁开了漆黑的温柔眼:“这么说,你是把自己定义成了我长期的床伴?还是偶尔几次的炮友?”
“长期吧……你看我这段时间每天积极遛狗遛娃,就知道我是奔着长期来的。”
贺云渐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她锁骨轻轻划过,还残留着一股不刺鼻的药香味,他比谁都了解喻思情的性格,懂得软硬兼施去拿捏她。
显然,比起求复合,长期的床伴这个小小的要求,没有让喻思情感到强烈抵抗的心态。
“我只喜欢你这张脸……还有身材。”
公寓的门铃声在响,夜深人静下,又断电,会来敲门的只有隔壁了。
喻思情找了件很厚的宽大浴袍将自己包裹住,没让贺云渐露脸,反而是让他去卫生间,自己光着脚跑去开门。
果不其然,外面是过完二人世界的贺睢沉和顾青雾回来了,见没电,又打不通贺云渐的电话。只好来这里问问小鲤儿在哪。
“可能在楼上睡觉吧,梵梵也没被送下来。”
喻思情站在门内,没有邀请两人进屋,声音有些沙哑。
好在没有引起注意,顾青雾在说:“大哥不会雷雨天还跑去遛狗吧?”
贺睢沉随即语调淡淡的回应:“有这个可能。”
“会遭雷劈的哦……”
“叫开锁公司吧,孩子要是睡着了,应该在楼上公寓。”
夫妻俩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远,喻思情还站在原地,很快她颤了下肩膀,从后背,贺云渐无声无息地抱住她,身影都隐在黑暗里,嗓音压得极低:“今晚睡我公寓,嗯?”
喻思情发现他体温偏高,没穿衣服,都透过了她身上的浴袍,不敢动:“我住自己公寓,贺云渐……不要得寸进尺。”
今晚她纯粹是晕了头,被他那副淋湿的狼狈模样蒙蔽了双眼,才会让他有机可乘。
但是不代表会放任贺云渐这样随心所欲,提醒过后,喻思情转身推他去穿衣服:“你弟弟要找开锁公司撬门了,你还不回去?”
贺云渐消瘦的脸庞微低,略有卖惨博同情的嫌疑,下一秒,他就笑了。
……
贺睢沉打电话叫的开锁工没赶到之前,公寓的电力终于恢复,贺云渐也从楼梯口走上来,他一身湿透,衬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