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高跟鞋走向黑色私家车。
她弯腰上车,将脸蛋上的墨镜取下,抬头,发现骆原目光跟扫描仪似的,把她全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我气色不好吗?”
顾青雾没化妆就出门了,口红也浅得几乎看不出。
“怎么感觉……”骆原说了几个字,又欲言又止:“贺总跟你不是单纯的朋友叙旧?就冲着昨晚他理所应当把你往房里带,我就觉得这男人不简单。”
“……”顾青雾抿着嘴,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脏话。
骆原没有被她在车上谋杀之前,就隔一条街的车程,很快抵达了医院。
停好车后,骆原办事向来周全,坚持要去附近买点水果。
顾青雾懒得站在门口吹风,先独自进医院,走去等电梯。
在电梯下达一楼开门的瞬间,她看见一个穿着杏黄色长裙的女人站在里面,手里还拿着份文件。
顾青雾眉头都没皱,面无表情地走进去。
她吧对方当成透明空气,而这个女人反而主动搭话:“你来看褚三砚啊,有心了。”
顾青雾轻抬眼睫,算是看向了她老师的那位准前妻——戚兰。
两人私下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顾青雾还在电影学院读书时,戚兰身为长辈就看她不顺眼,处处挑刺,时间久了,顾青雾也懒得跟她装表面功夫。
戚兰还是那副刻意温柔又说教的语气,目光落在顾青雾这张美人脸上:“青雾,如今褚三砚自身难保,你不如来投靠我,至少还是能给你点资源的,不过你不参加酒局不炒绯闻的习惯就得改改。”
说得跟施舍似的,顾青雾笑得冷淡:“你配吗?”
戚兰早就习惯她这副没家教的样子,好言相劝道:“你还年轻别意气用事,不然我看这娱乐圈里还有谁护得了你。”
顾青雾一直觉得自己对情绪掌控的不错,起码比以前好太多了,逐渐地给自己养成了一个清清冷冷且不轻易动怒的性格。
但是,有人要来招惹她,就别怪不给脸面了。
顾青雾在戚兰走出电梯的瞬间,略讽刺的语气飘了过去:
“能不能护自己各凭本事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学你那套见不得光的手段……这是罪孽呢。”
*
医院走廊空荡荡的,顾青雾找到病房,推开门而入。
她看见褚三砚正坐着轮椅在阳台晒太阳,四十来岁的年纪,斯文的脸庞上戴着副眼镜,穿着病服也显得瘦得很厉害。
顾青雾脚步极轻地走过去,将旁边的薄毯拿起,小心地盖在他身上。
褚三砚睁开眼看到是她,温和地笑:“青雾来了,坐。”
顾青雾不急着坐,先询问他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褚三砚对生死看得很淡,倒是聊到解约声明这件事时,他态度很坚决,也心知顾青雾是个本质上心软的好孩子,只好先斩后奏。
顾青雾静了好半天,提起了律师的事情。
褚三砚沉吟许久,随即问道:“你当初为了学表演拍戏,不是跟家里立下约定,在娱乐圈里,不闹出绯闻,不动用顾家的人脉资源吗?”
顾青雾支支吾吾的说:“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追求你的男孩子?”
“没有。”
褚三砚捻着佛珠,看穿男女之间的事:“下次把那位帮你的朋友带来给老师看看……”
顾青雾长睫微动,知道越解释恐怕越乱,索性选择闭嘴。
幸亏门外骆原提着水果大礼包来救场了,她松了口气,别过脸去看窗外。
在医院待到下午六点前,贺睢沉的电话打来,是他回酒店了。
顾青雾不知道是去什么场合之下见面,怕盛装打扮引人胡乱猜想,于是选了条简单的红色长裙,及踝长,一身皮肤白的晃眼。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刚出电梯便看见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秘书候在车旁,对她十分恭敬:“顾小姐,您好。”
“你好。”顾青雾点头打招呼,浓翘的眼睫眨动,目光是看向坐在车内的贺睢沉,承着车顶灯洒下的光线,他穿商务的深灰色西装,应该是谈完生意还没来得及换套衣服,俊美的脸庞重新架了一副金丝框眼镜。
真是够要命的,才相处不到三次,她竟然习惯看到这个男人了
后座的车门被秘书打开,顾青雾弯腰上去,安静地坐在了他的身旁。
贺睢沉后脑抵着椅背,正闭目养神,路途中两人没说一句话,但是膝盖却是无意间挨着的,存在感很强烈。
这也让顾青雾想故意忽略都不能,状似无意地将视线打量过去。
“想什么?”
贺睢沉毫无预兆地在问,溢出薄唇的低沉嗓音听上去极为清晰。
顾青雾思绪被打断,下意识脱口而出说:“我突然想起,当年你不打招呼走的时候,没有把我辛苦攒下的嫁妆还给我。”
当初在延陵照顾她饮食起居的,是年迈的老奶奶。
老一辈的思想很保守,平日里,没少给顾青雾灌输女孩子嫁人要攒嫁妆。
那时顾青雾只相信贺睢沉,就把自己存的钱都给他保管。
谁知道后来她会人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