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谢之钦转头叮嘱邃明,让他好好吃饭,不要像在云都那般挑食,便跟钟未凌走了。
邃明看着谢之钦背影,嘴角忍不住一抽抽,所以他家小师叔来这儿,就是为了让自己好好吃饭?
离开地牢,阳光洒在身上,钟未凌浑身一暖,伸了个懒腰:“人已经见过了,然后呢,你该不会还打算赖在我掩月山不走吧。”
其实,半个时辰前,钟未凌就想打发谢之钦走,毕竟这人在这儿一点用都没。
且听宿央说,风迹这几天因为谢之钦一直赖在掩月山门口不走,差点气死,就算为了风迹那老头儿,也该走了。
“先说好,我是不会放了邃明。”本座还要带他去霁陵,完成下一个任务。
“我没说让你放他。”谢之钦左右看了眼,确定没别人之后,小声吞吐道,“我、我想留下来照顾你。”
钟未凌当即反驳道:“谁要你照顾了,你早点离开,就是照顾我了。”
一看见谢之钦,钟未凌就忍不住想起那晚事情,他现在巴不得这人赶紧走,让自己清静清静。
谢之钦还想说什么,被宿央一声“殿下”给打断了。
“云都弟子传信,说是。”宿央看了谢之钦一眼,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钟未凌:“说什么?”
宿央叹了口气,将信件递给谢之钦:“你自己看吧。”
谢之钦茫然接过信件。
他一眼便看出这是沈棠笔迹,飞快扫了遍内容,谢之钦瞳孔一缩,手背青筋爆了起来。
钟未凌看他状态不对,正要问信上说了什么,谢之钦便红着眼圈,语无伦次道:“魔君,我、我我我不能照顾你了,对不起。”
说完,谢之钦就提剑跑了。
“……”钟未凌问宿央,“什么情况?”
宿央摇摇头:“风迹死了。”
钟未凌:“……”
宿央:“听说是被谢之钦气死。”
“不过,也可以理解。风迹此人将脸面看比命都重要,谢之钦为了殿下冒死逆转阵法去追鬼藤,已经令仙门之人不满,风迹原本准备等他回去,好好责罚他,未曾想,他在咱们掩月山门口站了整整五天。现在整个修真界都在说,说他觊觎殿下美色,要主动来掩月山倒插门,就连说书、唱戏都编了段子,四处巡演,风迹那脾气,不被气死才奇怪。”宿央说完,问钟未凌,“殿下可要去参加风迹葬礼?”
大哥,你想有点远啊,葬礼你都考虑到了。钟未凌忍不住道,“你确定,风迹被谢之钦给气死了?”
这也太扯淡了。
宿央挠挠头:“不知道,但信上就是这么说。”
一炷香后,云都天灵峰。
谢之钦满头大汗撞门而进,看见正坐在躺椅上嗑瓜子儿风迹,陷入了长时间呆滞。
风迹吐了个瓜子皮儿,赏了谢之钦一记白眼:“你还知道回来?”
就在风迹坐等谢之钦认错时,谢之钦下意识道:“师兄你、你不是死了吗?”
风迹闻言,差点就把桌上那碟瓜子皮扔谢之钦脸上:“滚蛋,你才死了!”
“小狗崽子,你当年入山门时,还是襁褓婴儿,师兄我一手把你拉扯大,你却为了那个喜欢小孩儿变态魔君五天不回来,你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你吗?他们说你想倒插门!”风迹猛地拍了下桌子,“我看你是一个人太嚣张,明天,明天你就给我去跟霁陵仙门唐宗主小儿子见见,没毛病就定下来,下个月完婚,我就不信,你成了家,还这么野!”
风迹这一骂,不知道要骂多久,被人看见,不太好。谢之钦转身先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花坛旁露出两颗小弟子脑袋。
“完了,小师叔这次彻底完了。”
“谁让他因为魔尊那个恶心家伙,抛下云都不理。”另外一名身着弟子服少年冲紧闭房门翻了个白眼,尔后小声鄙夷道,“你是不知道,我听人说,魔君养了不少男宠,夜夜笙歌,夜御百男。”
另一名小弟子不相信:“真假,我怎么听说,魔君为了咱们内门邃明师兄,守身如玉好久呢。”
“怎么可能?”那弟子继续阴阳怪气道,“魔君每天晚上在别男人身下浪/叫声音,都能传出好几里。身子早就脏不行了,小师叔还这么上赶着往上凑,我看他不止是聋,还傻。”
两人在外面,你一言,我一语。
屋内。
谢之钦攥拳,眼圈眦裂出赫人血丝,嘴唇紧抿,颤抖了许久,忍不住喝了声:“闭嘴!”
风迹正骂着,吓了一跳,他看谢之钦这状态不对,皱眉:“你让谁闭嘴?”
谢之钦没答话,直接提剑,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看着摇摇欲坠,最后还是咣当倒下门板,风迹下巴差点砸在地上。
门外,正嘟哝着准备离开两名小弟子被身后动静吓了一跳。
见谢之钦提着剑走过来,那名方才编排钟未凌小弟子浑身僵住:“小、小师叔。您这是、这是做什么。”
他们方才说话声极小,别说谢之钦是个聋子,就算他不是,也不可能听到。
可若不是听见了什么,又怎会突然如此。
另一名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