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肩的所谓女儿家该有的姿态,他一直也都更喜欢那些脊背挺直,富有生机和力量感的女子。
但她关心十二郎能不能中是要怎样?
凌昭漫不经心似的反问:“是希望他中,还是不中?”
林嘉根本想不到这问题里包含的诛心之处,她不假思索地说:“自然是希望十二公子能中秀才。怎么会希望他不中?”
她寄身凌家,受凌家庇护,当然希望凌家兴旺。
另一个,则是杜姨娘念叨过,希望十二郎早取功名。
“他这个年纪了还没订亲,我想着三夫人是想等他有了功名再给他说媳『妇』。”杜姨娘猜测说。
林嘉觉杜姨娘说的有理。
大户人家结亲,整个六礼的周期漫长。一步一步地要走好几年都常见。
早早地订下当户对的人家,精心准备数年,待到亲迎,一方十里红妆大家闺秀,一方八抬大轿重金聘娶,结的是两姓之好。
十二郎这个年纪就已经该订下了,三房却还毫无动静,很明显三夫人在等他过院试。
杜姨娘说:“他现在年轻,心思浮,等他娶了妻心下,就不会缠着了。”
因为杜姨娘这个说法,比起旁的凌府公子,林嘉格外盼着十二郎早取功名,迎娶娇妻,最好从跟她客气有礼,再无纠葛。
她才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年人的真心或者假意都很难藏住。
凌昭看着林嘉眸子澄澈,目光清,知她说的是内心的真话。并没有因为十二郎给她带了麻烦困扰就盼他不好。
她身受凌府的庇护,若还有这样的心思,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不值当他花心思了。
幸好不是。
桃子照例送林嘉去。
路上林嘉有点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姐姐。”
桃子瞧了眼梅林,悄悄说:“可别这么说,托的福,我起码清闲一早上。不担心水榭那边,有南烛呢。”
原如,林嘉和桃子一起捂嘴偷笑,放心了。
到了小院见到杜姨娘,桃子也不遮掩:“今天公子们都聚在书斋读书,这种时候我们公子是不许丫们添『乱』分心的,只让小厮们在跟前伺候。我偷出找林姑娘玩。”
杜姨娘吃惊好笑,感慨:“马上是院试了,这一年一年的。只盼公子们个个都能高中。”
桃子:“可不是嘛。”
她们两个去了林嘉的房间。
桃子才坐上榻,就看到了榻几上的一本字帖。她一眼看去就感觉不对,翻开折页看到印章,果然是凌昭的。
林嘉端上茶,说:“我想早点还给九公子,可九公子说过‘不练出模样,不要还’,我的字……还差远。”
说起,她有点愁。拿着人家的东西长时间,总是心里不安。可一个人的字不会突然一下子变好,总需要个时间。
凌昭借给林嘉的书籍和字帖,都没有经过桃子的手。桃子听南烛提了一嘴,知林嘉的请求凌昭许了,书借了,就没再『操』心。
她没想到凌昭会把字帖也借给林嘉。字帖和闲书,可不是一事。
闲书才几个钱,字帖的价值没有数。
她看看林嘉,分明感觉到她根本不知这本字帖的价值。
想到刚才凌昭还指点了她三个字,顿时有一种明珠蒙尘、锦衣夜行的感觉——蒙尘的不是字帖本身,而是凌昭的这个行为。
桃子嘴唇动了动,内心里很想告诉林嘉这字帖价值几何,探花郎的指点是多人求不的。
但凌昭讨厌身边人轻浮浅薄。以一个东西的价格衡量它的价值就是浅薄的一种表现。
桃子最终忍住了。
“既然公子说这话了,”她笑着说,“姑娘好好便是。”
桃子说是找林嘉玩,其实也不久待,喝了杯茶,吃了些干果、小食,偷片刻闲,便也去了。
凌昭给十一郎和十四郎两个秀才单独留了题目,把他们俩关在另一间屋子里。其他包括十二郎在内的几个这个月要参加院试的都在书房里受他指导。
桃子觑着南烛出提水的功夫,揪着他耳朵把他揪到远处,低声骂他:“公子把那本宋夫人的《玉堂集》借给了林姑娘,怎地不告诉我?”
宋夫人是前朝的书法大家,她的字以矜贵秀丽着称。
林嘉上过凌府的家学,或许知她。
但林嘉肯不知,凌昭借给她的这本,是古籍真迹。
南烛不敢大声,好不容易挣出了自己的耳朵『揉』着,嘟囔:“不是姐姐日常里我,公子吩咐做的事,做就是,不要『乱』说『乱』问吗?”
桃子一噎,给了他一个爆栗,悻悻说:“那是对别人,我是别人吗?”
揪着他问:“除了字帖,还有旁的什么没有?”
南烛说:“没了,就两本闲书,一本字帖。那字帖还是因为上次林姑娘帮姐姐抄的经文被公子看到了,才叫我拿了《玉堂集》给林姑娘。其他没了。”
桃子想起今晨凌昭还指点了林嘉写字,细问了凌昭都说了、吩咐了什么。
南烛便把凌昭嘱咐林嘉的那些话都告诉了桃子。
南烛年纪小,还不甚明了男女事。而且以他看,凌昭根本连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