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随风轻扬，有仙气，更有妖气，人未动，便已经让其他人醉了几分了。
以舞姿出名丽珠夫人果然名不虚传，舞姿优美动人，却又诱惑十足，轻轻舞动间，只让人魂牵梦绕，殿中人早便看得入了迷。
待到一曲舞罢，赞叹声更是不知凡几。
“咔嚓。”
申屠凛手中酒杯忽然发出了轻轻脆响声。
城主乃是大乘期，自然听得到这动静，转头朝申屠凛看去，笑道：“凛公子觉得这舞跳得如何？”
也不知怎，一时之间，殿中忽然静了下来。
殿中央，那个红裙女人香汗淋漓，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媚态横生。明明已经三百岁了，可却无损她美貌，随着岁月流逝，甚至越发好看了。
接触到了他视线，丽珠夫人微微一愣，随即红唇轻勾，眉目间自动流转起了媚意，柔声道：“凛公子这般看着我为何？”
申屠凛目光在那张美艳脸上微微顿了顿，眸色陡然阴了下来。
下一瞬，只见他飞身而起，竟是一掌直接朝着丽珠夫人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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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暂时解除了危机，但事情却还没有彻底解决。
百姓愚昧且固执，他们如今已经坚信是龙王发威，要怎么才能让他们相信其实是妖孽作祟，却不是一件易事。
那鲤鱼精受伤，想必近来不会再轻易出来兴风作浪。
但也是因此，想要证明不是龙王爷也受了阻。
裴裕与陶初一沿路避开其他人，悄悄回了青云观。虽性命无忧了，但这人身却是受限。她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青云观里不出去。
“要不我们走吧。”一直沉默谢无药忽然开了口，看向陶初一，认真道，“初一，我们离开这里吧。”
他脸上有浅浅血痕，是在与百姓相争时落下。
那血痕虽浅，但在那张温润脸上却极其刺眼。
陶初一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看向了裴姝，裴姝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着看着她。半晌，她这才收回视线，咬了咬牙道：“不，我不走！”
她现在走，不仅是放弃了青云观，更是……逃兵行为。
“就算要走，我也必须把这件事查清楚！要走，我也要清清白白走！”她握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我不能让青云观因我蒙羞！师兄，我不想走，也不能走。”
谢无药面色暗了下来，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相依为命多年，他如何不清楚初一脾性。
她虽是个姑娘家，但其实性子极烈，更是嫉恶如仇，最是倔强不过了。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扔下青云观百年基业离开。
“……好，师兄陪着你一起。”
最终，他轻声应道。
陶初一眼睛顿时红了，从小到大皆是如此，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师兄都这般陪着她。从身体康健，到如今，双腿难支。
当初爹爹死时嘱咐师兄好好照顾她，师兄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很好。
“对不起，师兄，是我连累了你。”
她蹲下身，像是小时候一般把头伏在了师兄腿上，满是依恋道，“你再等等我吧，再让我任性一回吧。过了这一次，我就长大了，以后，我来陪着你，护着你。”
“傻初一，你不用与师兄说对不起。”
头上，传来了青年充满宠溺声音，“而且，初一，早就长大了。青云观能撑这么久，初一功不可没。”
陶初一没有说话，须臾，传来了轻轻抽泣声。
夜色很暗。
今夜非但无月，甚至连颗星星也无。
“裴姝，你出来干什么？外面多冷啊！”
也不知何时起，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雪，雪花落在身上，带起了阵阵寒意。小豆芽坐在裴姝肩膀上，扒着她衣领问道。
“人家兄妹两个互述衷肠，我们站在那里碍眼作甚？”裴姝把他从肩膀上拿了下来道，“反正睡不着，不如就去刘府探探吧。”
她也想知道，那位刘小姐如今到底是死是活。
“哎呀，你又把我放荷包里干嘛？里面闷死了，我不要……啊啊啊啊！飞，裴姝，你竟然飞起来了！”
小豆芽被放进荷包里本来正不满，便要爬出来，然而话没说完，裴姝竟然已经一跃而起了。
他猝不及防，差点就从荷包中掉了出来，好险抓紧了，吓得他小心脏怦怦直跳。
“抓紧了！”
裴姝没回答他，只轻轻嘱咐了一句，身影便犹如轻云一般飞向云间，在树林中轻盈穿梭。
哪里还需要她提醒，小豆芽早就紧紧地抓住了荷包穗子，睁大了眼睛看着下方。
他有翅膀，平时也是飞着走。
但翅膀大小有限，越往上，风力越强，他翅膀根本支撑不了他飞得高。所以，这还是小豆芽第一次飞得这般高，他眼睛里充满了新奇。
小时候，他常常见着魔族父母或化为原型，或以魔力为基，带着幼崽飞上了天。那时，满天都是幼崽们笑声。
那时，他只能在角落里，羡慕看着天空。
可如今，他也飞起来了！
原来飞在天上感觉这么好，这么好！
但其实裴姝也不是真正飞。